我仍神色恭敬:“貧道不知中宮所指。”
皇後沒有說話。卻看佩姈一眼:“你下去吧。”
佩姈行個禮,退了下去。
沒多久,腳步聲消失在樓下,我聽到輕微的關門聲。
藏經閣裡隻剩下了我和皇後二人,明瓦窗戶敞開著,風從外頭吹來,太樂署那邊的聲音又清晰了些。
“佩姈還是老樣子。”我說。
“她是我從家裡帶來的老人,比誰都穩妥。”皇後的語氣仍清冷,“還不快給我。”
我將碧眼奴放下。
它喵一聲,伸個懶腰,而後,跳到了皇後的膝上。
皇後一下將它抱住,臉上的冰霜瞬時消失不見。
“許久不見你了,想我麼?”她親昵地抱著碧眼奴,揉了揉它的長毛,又捧起它的臉,埋頭下去猛親一口,“又胖了,真是個小淘氣鬼……”
那聲音又甜又膩,笑眯眯的模樣,儼然換了一個人。
我無語。
再看了看樓下,確保沒有閒人,我在一旁坐下:“你就這麼來了,彆人都以為你要興師問罪。”
“我自是要來興師問罪的。”皇後一邊撫著碧眼奴一邊說,“不然我扔下隆福寺的好日子不過,回來做什麼。”
我:“崔賢妃那事……”
皇後冷笑一聲,打斷:“她算什麼東西,也值得我這般辛苦跑一趟。”說罷,她盯著我,“鄒承那事,是你攪的局?”
原來是為了這個。
我並無掩飾,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