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消息都不是秘密,市井之中一問便知。”我說,“至於鬼心思,這不必天生,逃難逃多了也就有了。”
這話說得雲淡風輕,明玉看著我,目光定了定。
“說得好像我不曾逃難一樣,嘁……”她翻個白眼,語氣卻已然弱了些。少頃,她站起身來,道,“你方才說的,我都記下了,剩下的我自會去做。天色不早,宮裡還有一堆雞毛蒜皮等著處置,我先回去。”
我頷首。
明玉看了看碧眼奴,有些不舍。
“跟我回去吧。”她對它說,“我那裡有大魚大肉,好過在這道觀裡吃齋。”
我一把抱過來,正色道:“我這裡也有肉吃,不勞中宮掛念。”
“小氣。”明玉道。
說罷,她轉身離開。
可沒走兩步,似又想起什麼,腳步頓住。
“有件事忘了問你,”她看著外頭的風景,不經意地理了理雲鬢,“你兄長,近來給你捎信了麼?”
我愣了愣。
“上月來了一封。”我說,“他在那邊過得不錯,因得會書寫,在官衙裡得了個整理文書的差使。不過因得是犯人,沒有工錢,也不能隨意走動,隻是衣食管夠。”
明玉的唇角抿了抿。
“那就好。”她輕聲道,說罷,不再多言,走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