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麼?”他反問,聲音裡不辨喜怒。
這要是放在之前問我,我自是猶豫的。但現在,我沒得選。
“呂均他們會留下人手在中途尋找我們。”他繼續說下去,“他也有辦法向洛陽飛鴿傳書,讓那邊派人馬來接應,最多三日,便可遇到。”
說得輕巧。言下之意,這三日裡,我們會遭遇什麼牛鬼蛇神,根本不知道。
但就算是這樣,也比我先前的猜想好了許多。
就在此時,我突然發現,他操縱韁繩的那隻手臂上,衣袖似乎破了個口子。
“這是什麼?”我隨即伸手過去,才碰到,隻聽到他“哎”地痛呼一聲。
我隨即警覺,忙湊前定睛細看。
月光下,那顯然是
個傷口,周圍的布料染得黑乎乎的。
我大吃一驚:“你受傷了?”
他淡淡道:“擦傷罷了……”
話沒說完,我又碰了碰那傷口。
才觸到邊上,他“嘶”一聲,終於瞪起眼睛。
“找地方停下。”我瞪著他,冷冷道。
——
為了擺脫追兵,他一路隻挑著小路走。如今三更半夜,荒郊野嶺,不知身處何處。
又往前走了好一會,終於看到了一處破廟。
我們下了馬,走進去。隻見這廟塌了半邊,菩薩金身早沒了。倒是後麵的還算有遮有擋,月光從殘破的窗欞外斜斜照入,地上也還算乾燥。
他將馬匹牽到破廟後麵的空地上,拴好了。
我四下裡看了看,對他說:“你的劍給我。”
他看了看我,解下劍。
我拔出那寶劍,隻見上麵還留著些血跡,月光下,寒光妖異。
剛要舉劍砍向邊上的樹,他急忙阻止我。
“你做什麼?”他問。
“自是弄些柴火照明,看看你的傷口。”
明晦交織的月色裡,他仰頭望天,似乎深吸了一口氣。
“劍不是這麼用的,也不必這樣找柴火。”他將劍拿回去,收入劍鞘,而後,拉著我,走進了破廟裡。
我看著他摸黑四下裡翻找,未幾,竟翻出了一堆東西。
那是一把乾柴,還有火石。
“這地麵收拾得乾淨,說明平日有獵人之類的在此留宿。”他說,“這些人,大抵都會備些乾柴和火石。”
我了然。
這些事,我全然不會,隻
能在一旁乾看著。
他用起火石來,也十分熟稔。沒多久,那一小堆柴火就燒了起來。
我隨即讓他在邊上坐下,而後,在自己的衣袖上擦乾淨手,小心翼翼的將他的袖子拉起來。
那情形,比我想象之中的更嚴重。
傷口很深,似乎是箭傷,不知道有沒有傷及骨頭。<hr>
我今天是不是超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