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眾人都有些訝色。
隻聽明玉道:“陛下又說笑了,陛下治下朗朗乾坤,從無什麼禮崩樂壞之事。”
她說著,看著景璘,頗有些警告的意味。
景璘仍是從容,看她一眼,笑了笑。
“朕這梓童,向來賢達。”他轉向兄長,道,“朕連說些玩笑話她也總要諫言兩句。”
兄長仍垂眸,答道:“陛下仁厚,中宮睿智,世人不及。”
景璘四下裡看了看,轉向我:“家中可還有飯菜?朕餓了。”
——
白氏等人都在後院,聞得景璘來了,匆匆忙忙迎出來。
楊氏說什麼也要下廚去,為景璘重新做飯菜。
還是景璘將她止住,微笑道:“夫人不必忙碌,朕不過用個便飯。再說,當下已是午後,夫人再做新的,豈非要讓朕餓到晚膳去了。”
見他堅持,楊氏隻得應下,又連聲告罪。
景璘道:“從前朕每每出宮,餓了就到府上用膳,有什麼吃什麼。諸位夫人就當是從前,如何?”
白氏等人見他和氣,神色稍解,紛紛應下。
子燁雖是太上皇,可眾人與他一道用膳時,從無許多拘束。
景璘卻不一樣。看得出來,我家中的人雖然與他結識更早,可論親近,卻遠不如子燁。
或者說,包括兄長在內,我家中的人,已經將自己歸到了子燁這一邊。
我家的飯菜,景璘一向對胃口。此番也不例外。
用過膳之後,他讓內侍取來賞賜之物,將我的弟妹和庶母們都打賞了一遍。
不過與明
玉不一樣,他連兄長也賞了。
賜給兄長的,竟是一枚金魚符。
魚符是朝官身上的佩戴之物,以在出入之時驗明身份。五品以上銀魚,三品以上金魚。
“這魚符,是朕繼位之時就造好的,專為伯俊留著。”景璘親手將魚符放入魚袋之中,係在兄長的腰上,看著他,道,“上官家世代重臣,朝中肱骨。先帝還在時,就十分看重伯俊,曾對朕說,伯俊必可成為一代名臣。朕不敢忘先帝教誨,亦知曉伯俊大才,故而一直在朕的朝中留著伯俊的位置。當下,這魚符尚未鐫刻名號,但隻要伯俊回到京城,它便隨時隨地啟用。”
兄長看著那魚符,眉間神色凝起,似在思考著如何答話。
景璘卻頗為善解人意地拍拍他的手臂,道:“朕知曉伯俊到洛陽來,乃專為探親。這些年,伯俊遠在遼東,骨肉分離,是當好好團聚。此事不急,伯俊何時想好了,便何時回去,朕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兄長行禮:“謝陛下恩典。”
景璘微笑,又看向我,正要說話,外頭一
名仆人匆匆走了進來,跪倒一拜。
“稟陛下,”他說,“太上皇駕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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