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帳不知何時也放了下來,紅燭映著,透著曖昧的光澤。
子燁走過來,在我麵前看著我。昏暗的光照下,一時看不清那臉上的神色。
我眨了眨眼。
“醉了?”他低低問道。
我搖頭:“誰醉了。”
他的唇角彎了彎,伸出手,輕輕地撫了撫我的臉頰。
那手指上有薄繭,不知是握筆握的,還是習武磨的。有些硌人,但很是溫暖。
而後,他站到一邊去,開始解他的冠。
我忙道:“你要做什麼?”
“自是寬衣。”他說,“我料得你入寢時不喜歡有人在身旁,就讓他們退下了。”
他有時確實觀察入微,我確實不喜歡入寢時有人在身旁。
不過他似乎把原因弄錯了。
我扯住他的袖子:“你不許動。我來。”
子燁看著我,露出訝色。
我不由分說,拉著他在床上坐下,然後,我站了起來。
他望著我,沒有動。
說實話,他乖乖任我擺布的時候,著實很是招人喜歡。那漂亮的眼睛、眉
毛、鼻梁和嘴唇
,精美如玉,在燭光之中泛著誘人的光澤。
我覺得合巹酒的酒勁著實大了些,喉嚨裡乾得很。
那係冠的絛繩,繩結扯了一半。
我伸手,扯下另一半。
鬆開之後,我將那冠拿開,放到不遠處的妝台上。
他仍坐在那裡,注視著我。
“你如今喜歡這樣,是麼?”他問道,“擺布我,你很高興?”
我不置可否。
“怎說是擺布。”我輕聲道,“我已是你的新婦,為丈夫寬衣,難道不是新婦之責?”
說著,我將他腰帶上的繩結扯開。那禮衣如同失了束縛,敞了開來。
我又扯開他上衣的衣帶,而後,露出了底下的中衣。
腦子裡有些混沌,卻異常興奮。
從前看馬球的時候,明玉曾頗有心得地跟我說,無論男子女子,最勾人心動的時候,並非那一覽無遺的時候,而是那半遮半掩,不給你看的時候。
我看著他,咬了咬嘴唇,道:“你可否躺下?”
他看著我,目光深邃而灼熱,卻似好氣又好笑。
我那亂動的手倏而被捉住,他說:“你不覺得,我們該公平些?”
“如何公平?”我問。
他說:“你不是最討厭那些亂七八糟的首飾,戴著不累麼?”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頭上的鳳釵步搖之類的還沒拆下來。
不等我說話,他已經起身,將我頭上的首飾取下。
縱然他動作很輕,我的發絲還是難免被牽扯得微微發疼。
但我全然無暇在意。
因為
他的外衣和鬆鬆地敞開著,隨著那動作,被我一並扯開衣帶的中衣也敞了開來,露出下麵的胸膛。<hr>
有下章,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