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著實實地錯愕了一下。
這倒是我沒想到的。
“新郎也有?”我隨即問道,“那是什麼?”
子燁看著我:“你想看?”
“自是想看。”我說。
他倒也不忸怩,隨即披衣下了床,將衣帶鬆鬆係上,走出了繡帳之外。
沒多久,他走回來,將一隻錦盒放在了我麵前。
打開之後,隻見裡麵是一卷一卷精致的畫軸。
我隨手拿起來,打開一卷。一男一女在抱在一起糾纏的畫麵,隨即映入眼簾。
不過這畫顯然比我的那個精致了許多,不但男俊女美,姿態和神色畫得活靈活現,周圍景致也頗為講究。
那是在一間書房裡,博古架上各色古董齊整,花盆裡牡丹盛開,窗外樹梢兩隻喜鵲在嬉戲,地上兩隻狗兒在抱團。女子躺在書桌上,男子抓著她的腿,架在肩上……
縱然我已經知道了什麼叫食髓知味,可看到這畫麵,當我不由自主地將畫上的人替換成我和子燁的樣子,臉上還是烘熱起來。
我問:“誰給你的?”
“呂均。”
我心想,好個呂均。
該賞。
這錦盒裡的畫有不少,粗算下來,比素女三十六式隻多不少。且那一卷一卷都不大,取出來看著實方便。
我不由興致勃勃地翻看起來。
說實話,那事,究其根本,花樣其實都差不多。這畫上所繪的,與那素女三十六式上教的也大差不差。
但效用不一樣。
那本重在道理,畫圖隻有個大概,須得自己動
腦子領悟。
這些重在助興,不須費神思索,畫上什麼都有,什麼什麼都有……
子燁靠在褥子上,半躺著,與我挨得很近。身上薄衣鬆鬆垮垮的,胸膛上,還留著我方才抓的印子。
那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環了過來,就放在我的腰上。
雖然我也穿上了寢衣,但那薄薄的衣料,全然擋不住那掌心的溫熱。
我喜歡他抱著我,但有時,他著實煩人。
尤其是我想乾彆的事的時候。
我把他的手拿開,他終於不滿。
“要看到何時?早些歇息。”他說著,伸手來拿我手中的畫。
我不給,瞪他一眼。
“我還沒看完。”我說。
“不就是那等事,有什麼好看?”他說。
也不知道是誰腦子裡總想著那等事。
“當然好看。”我說,“你看這話裡的男子生得多好看。”
他的目光往畫上掃一眼,頗是匪夷所思。
“你覺得他好看?”他鄙夷。
我當然不這麼覺得。畫上的男子,無論身形和是長相,都不是我喜歡的,至少遠不如子燁。不知是不是先入為主,我覺得彆的地方也……嗯……
但在那副高傲的樣子麵前,我不打算讓著他。
“你看看他的臉。”我指著畫上,“他的臉比你白淨。你日日在外頭曬,臉和身上都不是一個顏色。”
他更加嗤之以鼻:“臉白可見他素日裡大門不出,隻知在家讀書。若遇到賊匪,彆人一根手指都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