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忽而道,“他那胡子若是刮乾淨了,會不會也是個俊俏兒郎?”
我:“……”
這個阿南,果然剛上場就不同凡響。
若說天朝這邊的主心骨是子燁,那麼北戎那邊,則全然唯阿南馬首是瞻。
阿南一個動作,便可讓所有人默契地動起來,圍繞著他,如同傳說中的狼群追隨狼王。
不消多時,北戎連得四旗,與天朝打成了平手。
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
我和明玉皆顧不得莊重,與眾人一道站了起來,在闌乾邊上眺望。
不過子燁這邊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縱然連連被破了門,他們還是很快回過神來。
萬眾焦慮之時,子燁卻是不急不躁。
他先領著眾人跑到場邊去,從侍從手中接過水碗,仰頭灌下。歇息一會之後,他與眾人簡短交代了一番,換了一根月杖,重新上場。
這一回,天朝顯然也找對了路子。
若說阿南的戰法似狼群,子燁的戰法便似那獵手。
雖也是以一人為帥,但多路並進,將對方攻勢阻撓截斷。兩邊的戰法各有所長,又各有所短。就連景璘也似乎拚了出去,仗著自己的馬更好跑得更快,從對方手上搶球。
好幾次,子燁與阿南麵對麵陷入爭奪,馬毬在二人的月杖下飛躍滾跳。我的心也不由地跟著起起落落,手心沁出了汗。
有那麼兩次,我看到阿南的月杖幾乎要打在了子燁身上,隻覺心都要從嗓子
眼裡跳了出來。
“這阿南,竟是頗有本事。”明玉那毫無道義的看得饒有興味,湊過來壓低聲音,“你說,他的手臂和太上皇比,誰粗些?”
我忙瞪她一眼:“噓!”
場上的鏖戰,在此起彼伏的助威聲中結束。
最終,天朝十八旗,北戎十五旗,天朝險勝。
若我不曾記錯,這一場,當是子燁贏得最艱難的一回。
但這並不妨礙他獲得眾人的稱頌。子燁的衣袍被汗水濕透,馳騁之時,他脫下外袍,露出裡衣。那山呼萬歲的聲音如排山倒海,追隨著他一路而去。
北戎雖然敗了,卻也並不恥辱。子燁如同上回在京城時那樣,置酒與對手共飲。
不過這一次,由景璘出麵賜酒。
隻見景璘將盛滿美酒的金杯遞給阿南,似是對他說了什麼。
阿南笑了笑,接過金杯,一飲而儘。
景璘看著他,少頃,又將酒賜給了乞力咄。
那賓主儘歡之態,讓場上和樂一片。
我皺了皺眉,喚來蘭音兒。
“請秦叔去打聽打聽阿南的來曆。”我說,“他說他母親是阿史那家的,應當不難查。”
蘭音兒訝然,道:“皇後為何要秦叔來打聽他?他是北戎副使,想知道他底細,問問鴻臚寺便一清二楚了。”
這些日子,她確實跟著桑隆海學了不少規矩,什麼事歸哪裡管都知道了。
我搖頭:“此人怕是不會那麼簡單。秦叔有秦叔的路子,你讓他打聽便是。”
蘭音兒忙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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