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音兒據理力爭:“正是如此,上皇若那日不得已納了嬪妃,便隻會納杜女史。她的父親可是杜先生,如今母親又當上了國夫人,身價倍增,那些想要她進攻的人便更有理由了。”
我不置可否,瞥著她,道:“你十分空閒麼?替我去打聽另一件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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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母離去後不久,我望了望天色,想起了子燁。
今日早晨他離開的時候告訴我,今日他大約有小半日空閒,我午後可去找他。
當下才過了午時,也不知他在做什麼。若他還未用午膳,倒也真好。
我想了想,正打算讓內侍去打聽,忽而聞得外頭來報,說武陵郡夫人求見。
我將她宣入,她在殿上向我叩首行禮,端正地坐在了榻上。
“妾今日冒昧覲見,乃是為那任命之事。”她向我道,“妾德才不修,見識淺薄,實不堪大任。還請太上皇後收回成命。”
自古士人受命,總喜歡來個三辭三讓。我想,這武陵郡夫人到底是個懂得世故的,知道從祝氏手裡拿走東西不會是一件爽快的事,該做的姿態,通通都要做足。
“卿此言差矣。”我說。“卿有輔弼之才,凡在上皇麾下待過的人,誰不知道?放眼朝中女眷,如卿一般賢能之人,乃鳳毛麟角,又何言不堪大任。本宮新用事,難免諸多生疏,正當用人之時,卿萬勿推
脫為盼。”
武陵郡夫人神色仍謙恭,道:“皇後過譽,妾慚愧。妾隻在覲見之時有幸見得皇後一回,未知究竟何德何能,竟得皇後如此厚愛?”
我說:“朝中外命婦,唯有宋國夫人與卿最是備受讚譽。這難道還不是本宮重用的理由麼?”
這話雖沒有點明,但意思已然明了。
武陵郡夫人望著我,卻是淡淡一笑。
“妾雖愚鈍,卻並非那醉心權術之人。”她緩緩道,“妾自寡居以來,隻願陪在兒女身邊,將他們撫育成人。其餘之事皆在身外,恕妾無力他顧。妾此來,是向皇後辭任的,還請皇後成全。”
說罷,她伏拜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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