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來,我定定看著他的背影,起了一層冷汗的身上,陣陣發寒。
“你還不明白麼?”我上前幾步,對著他的背影喊道,“你我再不能回到過去!”
他沒有答話,頭也不回,未幾,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
自我們成婚以來,這事子燁頭一回不在承和宮留宿。
第二日,也沒有。
第三日,他始終沒有再出現。
而關於大理寺的消息,倒是毫無阻礙,每日都有內侍來呈報。
董裕奉景璘之命,到洛陽來共商機要,巡視大理寺之時,突遇火情。董裕身先士卒,奮力救火,卻不幸與大理寺少卿鄭謨一道困在和火場,最終殉職。事發之後,太上皇為之哀慟,下旨厚葬,以儘哀榮。
至於那塊帕子,我讓蘭音兒交給了呂均。聽呂均傳來的消息說,子燁讓他去看過,那裡什麼也沒有。
我不知是董裕把我耍了,還是那些刺客殺他時從他身上搜走了那布條。當下,一切都陷入了僵局。
董裕死無對證,他犯下的那些事,便無法結案,若強行定罪,難免要被有心人說成屈打成招,死在了獄中。董裕雖向來兩邊不討好,但畢竟是堂堂左相,若潦草對待,隻會在失了朝中人心。權衡之下,此案隻得暫且壓下,日後再論。
“皇後,上皇已經三日不曾來過。”蘭音兒躊躇道,“可要去甘露殿看一看?據說這些日子,上皇都待在了甘露殿裡,那杜女史還總跑過去。皇後如今是六
宮之主,何必還留著杜女史?我看,將她也撤了的好。”
我沒說話,手裡握著筆,寫我那刪刪改改的著作。
說來有意思,那日跟子燁爭執過之後,我文思泉湧。
我發現這事其實不必較勁。
什麼樣的女子是好女子,端看他想要什麼酒知道了。
鬼扯的心裡話。他說我胡謅,其實他才是胡謅。
我真信了他的邪,對他說出心裡話。結果他隻會惱怒,隻會質問我為何不能照他想的那樣乖乖就範。
可見要讓天下人心服口服,那就是要胡謅的。
蘭音兒見我不說話,有些著急。
“皇後何必與上皇較勁?”她說,“上皇又不曾做錯什麼。這兩日來,宮前的守衛不曾增加,無人來找我的麻煩,我出入宮禁也不曾受阻攔。”
我看她一眼:“你跑出去了?”
“不曾不曾!”蘭音兒忙道,“出了這等事,我哪裡還敢亂走!”
鄭謨的仆人向大理寺坦白之後,蘭音兒傳遞消息的事自也敗露了。那夜,她被大理寺召去問話,天明才回。不過她告訴我,大理寺的人來來去去,隻問了我那日去見董裕的事。而我作為那事主,大理寺並沒有來找過我。
見她有些慌張,我安慰道:“不必擔心,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會有事。”
蘭音兒的神色這才緩下些,卻又道:“皇後,我看,上皇是在給皇後留台階。皇後就去他跟前服個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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