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如何不舍得。”他說。
纈羅看著杜婈的目光也頗是驚異,似有些刮目相看之色。
“是你殺的?”她問。
“我隨娘子一起殺的。”杜婈道。
纈羅又看向我,似乎仍不敢相信,我竟能夠對付戎王這樣一個壯漢。
我不多言,問他們:“外頭如何了?”
“方才廝殺了一番,戎王手下的死硬之人皆已清除。”骨力南微笑,“多虧皇帝陛下和王女等一眾貴客及時趕到,今夜,乃大獲全勝。”
我看向景璘。
他風塵仆仆,顯然為今晚之事很是滿意,眼睛裡閃動著豪情的光采。
“葛班呢?”我問骨力南。
“如韓先生所計議,我將他和一般貴胄都捆了起來,關到牢裡。”骨力南道,“他們都喝得大醉,也許現在還不知曉出了何事。”
我頷首。戎王已死,葛班被捉,剩下的,都是些無足輕重之事。
戎王的屍首,很快被抬了出去。
不過,骨力南從杜婈手裡要回了頭顱,說如果沒有此物,那些餘黨不會承認戎王已死。唯有見到了頭,才足以讓他們死心。待得她回朝之時,定當奉還。
杜婈也知曉此理,不情不願地將那頭顱給了他。
外頭,仿佛變了天地。
各方兵馬彙聚。喜宴的熱鬨,被刀光劍影人喧馬嘶取代,成了另一番熱鬨。
其中,乞力咄帶來的人馬最多,占據一半以上。戎王和他一眾兒子的屍首被放在了金帳前。
先前,這些兒子為了王位劍拔弩張。大概誰也沒想到,一夜之間,全成了同病相憐的冤魂。
而乞力咄則再也不複那滿麵
和氣的模樣,殺氣騰騰,精神抖擻,領著手下部眾,擁立骨力南登上了王座。
各方支援的勢力,亦成了座上賓。
其中,景璘的位次最為尊貴。
他雖然隻帶了五千兵馬而來,但這五千人皆是精銳。領兵的徐鼎,更是背負著為當年報仇雪恥的誌向,領著兵馬衝入王庭,一舉將戎王的親衛擊潰,戰功出色。
葛班等人的酒醒了,被五花大綁,押在跪在邊上。他猶自不服,咒罵不斷。但如同那聲嘶力竭的模樣一般,已是強弩之末。
骨力南牽著麵色煞白的昔丹的手,宣布將乞力咄的女兒立為大閼氏,屠甲的女兒為二閼氏,昔丹為三閼氏。
此舉,果然讓王庭中的眾人安撫了下來。
曆來,北戎為爭奪王位而大開殺戒之事屢見不鮮,頻密時,可持續數年。骨力南能夠快刀斬亂麻一般清除舊王,並以聯姻之舉向所有貴胄做出許諾,已是殊為難得。至少在今夜,沒有人會再擔心自己人頭不保。
血洗之後,王庭重歸寧靜。
“拜見皇帝陛下。”韓之孝來到景璘麵前,雙膝跪下,伏拜在地,“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原本擔心,景璘會怨恨韓之孝當年的投敵之舉。
不料,他看著韓之孝,露出笑容,伸出雙手將他扶起。
“許久不見韓卿,韓卿彆來無恙。”他溫聲道,“韓卿身在北戎,心係中原。此番立下了大功,朕躬甚慰。”
聽得這話,連一向對韓之孝抱著鄙夷的杜婈也有了些異色。
我知道,這王庭之中,對韓之孝不滿的遠不止葛班。而景璘這話,經由譯人翻譯,所有人都聽懂了。
看向韓之孝的目光,瞬間多了許多意味深長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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