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的心仍然懸著。
這徐鼎來得確實及時,但也必然會打亂先前的部署。不知外頭的安排,是否能夠像計議中的一般萬無一失。
趙王的人想上前來將景璘和我挾持,已經被徐鼎的侍衛搶先衝過來,拔刀相向。
“逆賊趙王奕!”徐鼎一身甲胄,指著趙王喝道,“你意圖弑君,十惡不赦!今同黨景毓已經被我等拿下,石虎城也儘在陛下兵馬掌握之中,還不速速伏法!”
徐鼎人多勢眾,趙王的人即便再是精銳,麵對重重包圍,也無法對抗。
沒多久,都放下刀,被綁了起來。
輪到趙王被刀指著。
有人上前,用麻繩也將他捆起來。趙王任由他們動手,看著徐鼎,麵無表情。
“徐鼎。”他說,“當初,是孤在太後麵前將你舉薦,你的父母家人,也是孤儘力照料,保他們生活優渥。照理說,你該是孤這邊的人。沒想到,孤竟是看走了眼。”xしēωēй.coΜ
“我自幼承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徐鼎傲然道,“此生隻聽命於天子,豈與爾等蟲豸同流合汙!”
說話間,我已經能望見外頭漆黑的夜色被橘紅的光所照亮。那是眾人手中火把彙聚所致,顯然這場嘩變已成聲勢。
伴著鼎沸的人聲,一個低沉的號角響徹夜空。
徐鼎聽到,眉間一振,向景璘一禮:“陛下,臣的副將王銘已經拿下城關,石虎城兵馬,儘歸陛下。”
景璘頷首:“甚好,卿等立下大功,回朝之後,所有將士皆有重賞。”
說罷,他看向被人押上前來的趙王,道:“皇叔,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說?”
趙王的神色仍然毫無波瀾,不知是在強自鎮定,還是果然不怕死。
“陛下可知身上中的毒是何來由?”他忽而道,看著我,唇邊掛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你以為先帝包庇上官家,便無人知曉了麼?”
我愣住,心口如同被什麼重重錘了一下。
“徐鼎!”景璘驀地喝道:“將這亂臣賊子押走!”
徐鼎隨即應下,揮揮手,士卒推搡著趙王,將他壓了下去。
心撞著胸口,我看向景璘,還為開口,他已經轉向徐鼎,問道:“不知韓先生、杜女史和纈羅王女那邊如何了?”
徐鼎道:“陛下放心,王將軍已經令人到牢裡將他們放出來,不久便可來到。”
景璘顯然興致高漲,問徐鼎:“如卿所言,朕的將士已經將整個石虎城拿下?”
“正是。”徐鼎道,“將士們得知是為陛下護駕,皆群情高昂,一呼百應。”
景璘笑道:“如此,朕當親自閱示,犒勞眾人,以壯聲威。”
說罷,他便要往外走。
我忙道:“陛下且慢!”
景璘回頭,我將他請到一旁,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上麵正在發燙。
“陛下又發燒了,外頭風雪交加,怎好出去?還是留在屋子裡,讓徐將軍處置。待得天明,再去犒賞也不遲。”
景璘不以為然,道:“天明有天明的事。將士們捉拿奸佞,立下大功,朕卻縮在屋子裡,豈非寒了眾人的心?”說著,他看著我,語氣放緩些,“倒是你,方才一場驚嚇,必是累了。且在這裡歇著,朕去去就回。對了,這屋子冷了些,朕還要看看這裡有沒有彆的溫暖住所,稍後將你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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