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袞袞諸公的神色一鬆。
慌亂之下,他們隻想到了曹老板的神威,卻忘記了曹老板將他們全部殺了之後,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滿朝文武,代表著的不僅僅是一個朝堂的勢力,而是整個天下。
這一斬,就要斬掉半個天下,陛下他不敢!
要知道,這五十二個人,代表的是天下士族,一旦他們被斬,天下士族慌亂之下,豈不作亂?
到那時,財政,錢糧,布匹等各種買賣通通受限,卡皇帝脖子,才是最難受的。
所以,曹老板不敢殺他們!
“鐘太尉說得對,是我們多慮了。”
“呼,鬆了口氣,陛下關鍵時刻,見我們仍舊不鬆口,還是會下令停止斬首的吧?”
“我等放心了。”
袞袞諸公,紛紛神色一鬆,就連走起路來,都豪放了不少。
鐘繇淡淡一笑:“走吧。”
話罷,一行人加快了腳步。
反正到了午門也不用死,不走快點,慢吞吞的,彆人還以為他們慫了皇帝。
從太極殿走到宮門外的路很長,約莫要走半個時辰左右。
不過他們步伐奇快,竟然短短不到一刻鐘,就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
“你們這麼急著要送死嗎?一個個跟投胎似的,平日裡也沒見到你們走這麼快,難道都是鐵頭,不怕砍嗎?”許褚嗤笑一聲。
他實在不理解。
平日裡,這些文官聰明的很,怎麼今天像傻子一樣,衝著去午門送人頭?
就連許褚都覺得極為奇怪。
鐘繇淡淡一笑:“許將軍,我等死諫陛下,皆為忠言,陛下不聽,我等隻能以身殉國,望陛下重視,所以哪怕頭顱被砍斷,又有何懼呢?”
袞袞諸公,顯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被鐘繇這麼一說,他們氣勢更盛,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趕著要去送死。
“太尉說的沒錯,陛下聽信讒言,說造紙術乃是為國為民,我等死諫,哪怕頭顱被砍,百姓也會將我們的忠魂記在心中!”
“為山河社稷,我等甘願赴死!”
“我等死不足惜,百姓安好足矣,午門外,我等被斬殺,也會活在百姓們的心中。”
他們的神情堅定,仿佛真的有那回事一般。
這群文官說起話來,就是滴水不漏,而且喜歡把臟水往彆人身上潑,如今更是說他們是為了黎民百姓……
“好,那你們就等著人頭落地吧。”許褚被氣的咬牙切齒,他的大刀已經饑渴難耐了。
這些人果然是舌燦蓮花,扭曲事實。
等下砍這群文官的時候,一定要手起刀落,一個接一個人頭落地,這樣才好解心頭之恨。
鐘繇等人毫不在意,繼續大步向前走去。
很快,隻花了平時一半的時間,就走到了午門。
五十二位官員,袞袞諸公連官服都沒被脫去,就被綁上枷鎖,摁著跪在了地上。
午門就這麼大,跪了一排五十二人,其場麵可謂是很壯觀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身上穿的還是官服!
這些裡麵,哪一位不是平日裡在朝堂叱吒風雲的大佬們,如今竟然被推到午門來了?
洛陽城內,頓時一陣騷動,不少的老百姓聞聲而動,紛紛趕來觀看。
五十二名官員,悍不畏死,口中朗誦著百姓民生,朗誦著造紙術是禍害蒼生,禍害百姓。
對於這件事,百姓們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