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林天選擇了繼續出第二題。
第二題：大明天下，為誰所奪？
1：建奴（皇太極）
2：李自成。
3：張獻忠。
4：後元。
第二題，相比起之前來，同樣不忍直視，深深戳中崇禎的傷口。
國破家亡，真正的國破家亡啊。
“隻要朕在一日，就絕不允許建奴外邦入主中原，所以，朕對敵時，一直以邊境為主，料想那建奴也攻不進山海關。”崇禎喃喃道。
外族，怎可入主中原？
崇禎對李自成有恨，是天大的仇恨，因為李自成攻陷鳳陽後，挖了大明朝的祖墳，焚燒朱元璋皇陵，可謂鞭屍崇禎十八代啊。
這還是去年的事情。
所以，崇禎恨不能殺了李自成，恨不得生吞其肉啊。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大局為主，寧可江山被李自成奪走，也絕不拱手讓於外族。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待建奴奪了天下，又會對漢人好麼？
“朕自問建奴攻不進山海關，後元也不可能，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李自成了！”崇禎帝咬牙切齒道。
“朕選李自成。”
“叮，恭喜崇禎帝答題錯誤，此題無獎勵。”
係統冷漠的提示音傳來，崇禎帝的大腦之中，陡然劃過一道雷電。
這道雷電，仿佛像是催命符一般，催得崇禎帝腦袋嗡嗡嗡作響。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推翻大明的，如果不是李自成，難道是外族不成？
“不是李自成，大伴，不是李自成……”崇禎帝渾身開始顫抖，他的心徹底死了。
現在，他竟然無比渴望，是他的仇敵李自成接替了大明朝，創建新的天下。
而不是那所謂的外族……
“不是李自成，那就一定是張獻忠對不對？肯定是他！”崇禎帝連忙看向林天，言語中略顯激動。
林天歎息一聲：“不是……”
不是？
“不是？”這兩個字，在崇禎帝腦海中打轉。
崇禎帝渾身顫如糟粕，如果不是李自成和張獻忠，那就隻有建奴了，後元根本不可能。
是建奴……
“是建奴……奪了朕的大明天下？”崇禎帝問道。
林天頷首。
崇禎的眼中，陡然爆閃出淚花。
他的眼神早已通紅無比，無窮無儘的殺意卻又從他身上湧起。
那一雙眸子中，儘是對建奴的衝天殺意。
帝王，終於陷入了最極端的怒火。
林天眼看著他，他仿佛要被怒火吞噬了。
隻不過，無儘的殺意，最終還是化作了無奈。
崇禎帝眸紅慘笑：“朕丟了祖宗江山也罷，竟還丟了大漢江山……”
“朕為罪人，朕是千古罪人。”
“當年太祖從蒙元的手中奪回大漢天下，繼續延續漢族江山，可沒想到今日，這漢族江山，竟丟於朕手。”
“建奴入關，我漢人百姓，還有活路嗎？”
“建奴稱帝，我漢人百姓，苦難皆來啊！”
“何苦來哉，何苦來哉。”
崇禎帝說到這，眼中再起殺意，雙眼爆起：“該死的李自成，朕全力對敵山海關，抵禦外族，他卻不如外族。”
說到這，崇禎帝陡然一頓，連忙問道：“那李自成呢？建奴入關後，李自成難道沒有奪回大漢江山嗎？”
大明已經亡了。
現在這位可憐的皇帝，擔心的已經不是大明安危，而是大漢江山的安危，百姓的安危。
“李自成率先攻陷紫禁城，吳三桂放清軍入關，做了平西王，遂而李自成出兵四十萬，與建奴決戰不敵，逃亡而死。”
“至此，大明天下，儘歸建奴。”林天平靜道。
這是所有明粉的遺憾，哪怕天下落入李自成手中也好，卻偏偏讓辮子得了去。
“罪人，朕是千古罪人。”崇禎大笑。
他猛地橫劍，將劍懸於脖頸，千古罪人，還有什麼活著的顏麵。
不過，他又想到了現在，北方還在大旱。
他的劍鋒又遲鈍了……
若是自己現在就死，北方百姓怎麼辦？
即便要死，也得等到解決了百姓苦難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