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憋屈的忍下這口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等皇帝來了,看她還如何囂張。
剛才慌亂中,一直待在她身邊的婢女已經趁亂跑了出去。
皇帝聽見太子妃在鳳儀宮大鬨,就算不待見她這個皇後,可為了麵子,他還是會來。
這是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一國皇帝的威懾與權勢。
她是他的皇後,太子妃打她的臉,就是在打皇帝的臉。
皇帝的尊嚴豈能讓人隨便挑釁,那不得亂了套。
雲悠冉勾唇一笑,她知道皇後在打什麼主意。
剛才那個奴婢是她故意放出去的,就是為了讓她跑出去通風報信。
鳳儀宮鬨出如此大的陣仗,根本用不著人再去通報,相信用不了一刻鐘,太子妃在鳳儀宮大鬨的消息將會傳遍整個六宮。
早在雲悠冉開打嬤嬤時,隱匿在鳳儀宮的龍隱衛早就去向皇帝稟報了消息。
不過皇帝聽完稟報,他隻是淺淺一笑而過。
太子打算出手對付沈家,那他倒要看看,太子將要是以何種態度對待皇後。
最近,他也能感覺出來,這對母子已經離了心。
他也能感覺出來,太子對他的態度同樣疏離。
不過他沒放在心上。
他要的是一個好用的工具人,不是一個好兒子。
聽到太子妃在鳳儀宮大打出手,批閱奏折疲累的皇帝也想去瞧瞧這份熱鬨。
想必應該很有趣。
因為後宮之中裡,從來沒有任何一位妃子如雲悠冉一般,膽大妄為,一言不合就開打。
宮裡這些妃嬪厲害的都是陰謀詭計,他都看膩了。
如今換個口味,看太子妃揍人。
果然鄉野村姑就是鄉野村姑,即使進了宮裡,做上這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依舊改不掉她骨子裡的粗鄙無禮與不堪。
但如果不是她粗鄙無禮,又與雲家不睦,他早就把她給換了。
他不希望太子身後有其他家族勢力。
他可以容忍太子培養勢力,可容忍不了拉攏家族勢力。
他不允許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有外力因素的存在。
早些時間裡,許多朝臣紛紛上奏,太子已經到誌學之年,該娶妻納妃了。
太子早些成婚,也能早些為皇家開枝散葉。
他遲遲壓著不加以回複。
隻是沒想到太子突然中毒,然後就身死了。
不過也因禍得福,得到了這麼一位粗鄙無禮的太子妃。
隻要有這個冒冒失失的太子妃在,多給太子招惹是非,把太子的形象抹黑,那麼太子名聲就臭了,這更加利於他。
太子將不再是威脅,隻能是得力助手。
果然沒多久,俞公公就來給皇帝稟報:“陛下,鳳儀宮的一位宮女來報,說是鳳儀宮出事了,請求陛下移駕鳳儀宮。”
皇帝不緊不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道:“讓宮女先回鳳儀宮,朕稍後就到。”
“是,陛下。”俞公公退下後,皇帝繼續磨嘰了一刻鐘,他才起身前往鳳儀宮。
不著急是因為他不想去打亂這場鬨劇,這鬨得越大,才越好,越有力。
皇帝真是心機深沉,惡毒至極。
但也是真的狗。
他第一反應不是立即去阻止這場鬨劇,而是任由鬨劇擴大。
鳳儀宮正殿內,雲悠冉笑眯眯地把皇後扶起來,溫柔詢問:“母後,您有沒有被傷到,您看您也太不小心了。
這殿內處處平坦,您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這都能摔到。”
這句話宛如刀槍劍戟,一刀刀插進皇後的胸口裡。
這哪裡是關心她,分明就是在嘲諷她。
皇後沒有搭話,而是任由著雲悠冉攙扶她坐下。
雲悠冉先是給皇後斟了一杯茶,又把她先前掉在桌上的書拿起來,然後遞給皇後。
她粗粗掃了一眼,是女戒。
擺在另外一處的兩本書,雲悠冉不用看見書名,就能猜到那是什麼書。
無非就是那些束縛女子自由的女德、女戒、女訓。
“母後,您真是閒情雅致、秀外慧中、端莊溫婉、知書達禮。
連清閒下來都要看女戒女訓女德,時刻謹記您的本分,簡直就是天下女子的楷模。”
皇後聽著她的馬屁,接過書,麵無表情的翻看。
任雲悠冉說的天花亂墜,她內心之中都不會有一絲波動。
雲悠冉看著皇後聽話的模樣,就知道她欺軟怕硬。
她也捉住了皇後的命脈,她怕挨打。
雲悠冉今日本不想把事情弄大的,在打了嬤嬤後,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試探一下,皇帝對太子的容忍度。
看著還在地上哀嚎的宮女太監,雲悠冉道:“都下去吧!吵得人心煩。”
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具有威懾力的話。
雲悠冉找個地方坐下,就詢問:“母後,今日您宣兒媳來鳳儀宮是有何要事?”
皇後沒看她,回答道:“無事。”
怎麼可能沒事,不過現在她不能說。
怕被雲悠冉一腳給踹飛出去。
她宣雲悠冉過來目的,一是想讓她抄寫女德女戒女訓。
二是想給太子賜幾個女人膈應她。
想要讓雲悠冉不好過,那就多送幾個女子進東宮。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她教訓不了她,難道還不能給她使絆子。
隻要太子寵愛她一日,她就是其他女子的眼中釘肉中刺。
隻是沒想到,她目的還未達到,就被那個愚蠢的嬤嬤給打亂了計劃。
不過那嬤嬤可不知錯,她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臉上滿是陰毒狠辣。
看雲悠冉在和皇後說話,她眼眸之中閃過一抹殺意。
今日鬨出這事,不用猜,她也知曉了自己的下場。
不是死就是殘。
既然她不好過,那那個鄉野村姑也彆想好過了。
她趁著從地上爬起來的空檔,就從頭上拔出一根簪子,偷偷藏進袖子裡。
她走到皇後身邊,借著給皇後添茶水的動作,就從袖子裡拔出簪子,猛的刺向雲悠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