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遲沒有對雲悠冉采取懲處措施,並非是出於對她個人的畏懼。
真正令他有所忌憚的,是擔心雲悠冉身後可能潛藏著一股尚未浮出水麵的強大勢力。
回想起往昔雲悠冉那副軟弱無能、任人欺淩的模樣,皇帝越發堅信那隻不過是她精心策劃迷惑他這個皇帝和眾人騙局。
是她為了能暗中悄無聲息培育自身勢力而故意裝出的可憐姿態。
而今,她突然毫無顧忌公然展露鋒芒,甚至敢於同身為一國之君的他針鋒相對,絲毫不將他的權威放在眼中。
顯然,是因為時機已然成熟,她已經有了足夠的底氣和資本。
想到雲悠冉有如此深沉的心機和隱忍之力,皇帝眸光中滿是寒意。
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安妃死死盯著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小腿處纏著厚厚繃帶的四皇子,她麵容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扭曲猙獰,仿佛要從臉上崩裂開來一般。
她緊咬著牙關,發出咯咯作響的聲音,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恨不能立刻把雲悠冉處死一千次一萬次!
然而最讓安妃感到憤恨和惱怒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居然對此事不聞不問,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對雲悠冉的所作所為視若無睹。
與此同時,惠妃所在之處也是一片陰雲密布。
她那張原本秀麗端莊的臉龐此刻布滿了怒容,對著身旁臉色陰沉的三皇子厲聲道:
“那小賤人不僅踩斷了你弟弟和四皇子的腿,連昭平公主也被她弄得昏迷不醒,陛下為何非但不加以嚴懲,反倒還賞賜給她一座奢華無比的宮殿?”
惠妃越說越氣,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
“母妃,父皇心思深不可測,豈是兒臣能夠揣測的!
您與父皇同床共枕多年,對他的心性和想法尚且難以捉摸得透,何況兒臣呢?”
“可是……難道咱們就要這樣眼睜睜看著你弟弟平白無故受了這份天大的委屈?”
“母妃,不如此又能怎樣?父皇向來手段狠辣決絕,在他沒有行動之前,咱們也不能輕舉妄動。”
他那位心狠手辣冷心冷情的父皇,無法容忍任何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暗中搞小動作。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猶如一頭凶猛的雄獅,時刻
保持著高度的警覺和敏銳的洞察力。
隻要有一絲風吹草動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就會立刻將目光鎖定目標,並展開深入調查。
倘若有人真的不識好歹,試圖挑戰他的權威或者偏離他精心規劃好的路線,那麼等待這個人的將會是極其悲慘的下場。
因為一旦事情開始脫離他的掌控範圍,他便會毫不留情地出手。
他不允許任何人挑戰他的權威。
事情不牽扯到他,他不管你如何蹦躂也不會給予理會,連一個眼神也不會給。
好比那個軒轅冥,知道他被淵國遺棄,已經成為一個廢子,即使死了,淵國也不會有任何舉動,所以無論皇子公主們如何欺辱他,隻要不死,他都不會過問。
但其他兩位質子就不同了,他會偶爾敲打皇子公主們,對那兩人不能太過分。
所以,那兩人頂多會被嘲諷兩句,不會被辱罵毆打,生活上也不會被克扣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