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輩子還沒聽過這種要求。
行吧。
滿足你。
頭部流血,虎哥倒在地上,氣若遊絲地淒鳴,現場混亂無比,眾人亂作一團。
有人慌張,有人震撼,還有不少人解氣地哼一聲。
“活該。”
還好是在法治社會,不然高低得有人補兩腳。
直到救護車匆匆趕
來,抬走了虎哥,惠民菜市場的嘍囉們這才作鳥獸散,在眾人嘲笑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走了。
這一切,沈天青都看在眼裡。
其實,那牌匾雖然有些舊,但看起來很牢固,最大50N的額外重力,不一定會掉下來,他也隻是試試。
偏偏,不僅掉下來了,而且不偏不倚掉下來的還是‘誠信’二字,然後虎哥就躺了。
所以,這波不僅是‘天’意,也是天意。
所謂天人合一,便是這麼一個道理。
雲悠悠捂嘴偷笑,又覺得幸災樂禍不好,於是努力板著小臉,想笑又不敢笑。
還是素質太高了,換作沈天青,已經在開香檳了。
有人全程錄下了過程,見證了虎哥發誓,隨後天降‘誠信’這一幕。
做生意的多少都沾點迷信,見到這一幕,不少攤主連忙買了香,對著地上染血的‘誠信’二字焚香磕頭。
沒辦法,事情發生的實在太巧,前腳發誓,後腳應驗,還在眼前發生,很難不讓人心生敬畏。
其他人回過神,於是紛紛效仿。
香燭店的生意一時暴漲,彆說攤主們了,湊熱鬨的路人都在朝聖禮拜。
這是天罰,是神跡,是他麻麻的老天爺顯靈啊!
不少人甚至開始虔誠許願。
“求你了老天爺,我這一版方案一定得過啊,真不想再改了,老板老罵我。”
哥們,你這是許願?有沒有點出息,你應該許願所有剝削者直接死。
“天爺爺,保佑我找個女朋友吧!”
兄弟,這個真幫不了,你天爺爺也單著。
“我什麼都不要,我知道我錯了,再也不乾預她的夜生活了,就讓我老婆回來吧!”
阿沸,你退群吧,以後出門不要說跟我混的。
香燭店門庭若市,實在買不到香的,乾脆點兩根煙,陪老天爺一根。
不是,焚香就算了,點煙是什麼鬼,你們拜的是芙蓉王·源?
沈天青內心抽搐,麵色平靜,推開身前的箱子,從櫃子裡走了出去。
轉過身,他看向櫃子裡,偷樂又不敢太樂的雲悠悠。
“走吧,買菜去。”
“嗷,哎呦。”
少女回過神,剛要起來,卻發現腿麻了,又一屁股墩坐了回去。
“喏。”小出生難得善解人意一回,伸出了右手。
雲悠悠微笑點頭,剛要拉他手起來,又縮了回去,歪歪頭,不滿地望著他。
“你胳膊不疼了?”
“哦,忘了。”
傷的是右胳膊,他自己都忘了,她還記得,怕他用右手會崩開傷口。
換了左手,雲悠悠這才拉住他的手,一把起來。
重見天日,呼吸著自由的空氣,雲悠悠發現沈天青盯著她看。
“怎麼了?”
“你額頭不紅了。”
“還說......”
少女瞪他,耳朵微熱。
倒不是因為他意外磕了她的腦闊,是他剛才對著她的額頭哈氣,摸摸的動作。
雖然他解釋了這麼做的原因,可總有點......
好吧,她原諒他了!
因為好像他那麼摸摸後,額頭的痛痛是好多了呢。
她是沒啥大礙,但他卻......
沈天青已經卷回衣袖,遮住貼了一溜創可貼的傷口,隻是衣服仍然染著血跡。
都怪那櫃子角,乾嘛是鐵疙瘩做的,還有毛刺,還好沒生鏽。
雲悠悠撇著小嘴,越想越氣。
臭櫃子。
最後,在沈天青詫異的目光裡,她鬱悶地踹了一腳櫃子。
報完仇,她擦擦額頭,長舒口氣。
解氣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