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崩潰的將人趕了出去。
“該死的！”
厲景琛一拳砸在了地板上。
他不是一個見異思遷，見一個愛一個人。
他會對沐時歡有感覺，僅僅因為那個人是沐時歡而已。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
他拚命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總覺得腦袋裡有兩個人，快要將他撕扯開，一分為二。
兩個聲音，兩個思緒這些天一直在不停的折磨著他。
特彆是今天，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越發強烈。
像是洪水猛獸，正在不停撞擊侵襲著脆弱的心理柵欄。
那搖搖欲墜的意誌，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徹底崩塌——
厲景琛沒辦法厘清，隻能跑到洗手間，對著鏡子，再一次給自己臉上上藥。
“啊！”
撕心裂肺的劇痛襲來。
厲景琛反而覺得好受了一些。
隻有這樣，他心中那股無名的歉疚和悲傷還能夠被忽略，他才能感覺到自己離瘋狂失控稍稍遠一些……
***
厲老爺子的房間。
沐時歡抱著厲子宴進去的時候，厲老爺子依舊沒有醒來。
她走近了一些，當看到厲老爺子那張發青發黑的臉之後，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老爺子？”
她試探性的開口，將孩子放下。
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觸上了老爺子的臉頰，“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明明才幾天不見，他好像人都瘦的隻剩下皮包骨頭了。
呼吸似乎都很費力的樣子。
那張青黑的臉，好像隨時都要撒手人寰。
沐時歡的眼淚奪眶而出，“怎麼會這樣，怎麼突然之間就這樣了，你醒醒！老爺子，我是歡歡啊，我來看你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厲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到了呼喚。
他眼珠子動了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看到沐時歡，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激動了起來。
不過因為太過於虛弱，他甚至連扭頭都很艱難。
嘴唇動了動，聲音都沒發出來多少。
沐時歡看到這一幕，更是心痛。
到底是什麼病，能夠讓前陣子還精神矍鑠的人，瞬間變成這個樣子？
“……”
厲老爺子死死的攥著沐時歡的手，眼珠子不停的往厲子宴那邊瞟。
“老爺子，你是不是有話想要跟我說？”
厲老爺子這會兒已經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
他讓忠叔把沐時歡叫過來，就是不想留有遺憾。
既然厲景琛不願意說出真相，那他在臨死之前，一定要將小宴是沐時歡孩子這件事告訴她！
因為這件事如果他不說，等他死後，隻怕再也沒有人會提了。
他不想沐時歡就這樣被蒙在鼓裡一輩子。
她是厲子宴的母親，她有權利知道真相。
沐時歡看到厲老爺子亂動的眼珠子，緩緩扭頭，視線落在了厲子宴的身上，於是她狐疑的開口，“老爺子，你想說的話，是不是跟小宴有關？”
厲老爺子艱難的點頭。
沐時歡了然，“您說，我在聽著。要是說話艱難，那就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會一直在這裡！你想說小宴什麼？”
“他……”厲老爺子狠狠的喘了一口氣，“是……你、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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