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君寒的那雙如墨一般漆黑的眼眸,就那樣看著她。
而在數秒的對視之後,南初卻有點不自然地收回了目光。
真的是每一次,都讓他看到她特彆狼狽的那一麵。
“可以幫我……把手上的繩子解開嗎?”詢問完畢,她也沒敢去看席君寒,隻是垂著腦袋。
她在想,他會不會覺得她特彆麻煩。
三天兩頭的,總能給他生出事情來。
就她的事情給公司帶去的影響,她其實是覺得挺給他添麻煩的。
很快,她就看到一隻修長纖細的手朝她伸了過來,在幫她解開繩子的同時,問道:“她打你了?”
南初很快就想到,應該是因為她臉上的巴掌印吧。
但南初卻一點沒覺得委屈,相反的,她的語氣聽來還挺輕鬆的:“嗯……不過,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一想到,她很快就能見到自己的孩子,心裡就無比的期待跟喜悅。
她等這一天,等了四年多了。
這四年多以來的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她都在想象著,孩子的模樣。
席君寒將解下的繩子丟到了一旁,並且滿臉古怪地審視著她:“第一次有人被打了,卻還挺高興的。”
“你在挖苦我?”南初抿了抿唇,問道。
席君寒並未多說什麼,而是扭頭同站在房外的陸澤說道:“去附近的藥店買點消腫的藥膏過來。”
“是,席總。”
聽到這兒,南初卻是馬上說道:“陸特助,你不用去!就一點小傷,不要緊。”
但席君寒卻很快反駁了她的說法:“我可不想明晚帶著一個滿臉五指印的人去看演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家暴。”
南初能感覺得到兩頰的疼痛,但卻不知道究竟有多嚴重。
不過,從席君寒的這番話,她倒是能想象得出來了。
“麻煩你了。”南初說了這麼一句後,便準備從地上站起來。
但因為在地上的時間太久了,待她站起來的那一刻,她的腿卻是隨之一軟,而整個人更是直接摔進了席君寒的懷中。
她的雙手,不偏不倚的按在了他的胸口。
而臉頰,也直接埋在了他的頸窩處。
甚至,嘴唇還不小心從他的脖子處擦過。
幾乎同一時間,仿佛有一股電流,從南初的四肢漫過,讓她渾身更有一種發軟的感覺。
但她還是很快向後退了一步,拉開了一個恰當的距離:“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而席君寒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沒事。”
不過,在那張看似冷靜的外表之下,那顆心卻幾近失控。
這種失控,連他自己都有點意外。
這麼多年以來,有不少人試著往他的身邊送過女人。
當然,也不乏那些主動接近他的女人。
但不管這些人使出怎樣的伎倆,他幾乎都能做到不為所動。
要不然,外界也不會開始對他的取向產生質疑。
然而剛才,南初隻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脖子,他卻有了反應。
這些年,除了五年半以前的那次意外,他真的沒碰過任何女人。
至於那一晚的意外,也單純隻是在酒精的驅使之下。
到底有沒有真的動情,他根本就記不清。
而這時,南初的說話聲,將他渙散的思緒拉了回來。
“對了,你怎麼上來了?”
“聽保鏢說,你這邊出了點狀況,我就過來看看。”
席君寒的這番話,卻猶如一股暖流,淌過了南初的心頭。
養育了她二十幾年的養父母,對她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