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演出廳的光線昏暗。
要不然,席君寒一定會看到她的雙眼有多紅。
“你都不問問……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就願意相信我?”南初儘量輕描淡寫地問道。
關於這個,席君寒其實也說不上來。
但他就是莫名的,願意相信她。
他沒告訴南初,他第一次見到她,並不是在席燁臣的訂婚禮現場。
而是五年前,她被捕入獄的現場。
他當時來警察局處理點私事,正好看到了被警察逮捕入獄的南初。
那時的她就很瘦。
陽光下,銬在她手腕上的手銬正在泛著刺眼的光。
同時,也將她臉上的淚痕,映襯得更加明顯。
她不停的向旁邊的人哭訴著:“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殺人!”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知道等我醒來的時候,那把刀就已經在我手上了!”
“她為什麼會倒在血泊裡,我也不知道!”
“爸!媽!你們相信我!信我好不好……”
她那樣無助又拚儘全力的去解釋,去哭訴,但卻沒得到任何人的回應。
席君寒默默的看著,心底某一處的情緒,卻被牽動了。
但他終究隻把自己當成了看客。
看完了,他後來也就走了。
他沒想到五年後,會重新跟她發生交集。
而且,她還來求他。
甚至,還那樣笨拙地想要獻身。
說句實話,像她這樣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情人。
缺了點嫵媚,也缺了點勾人的主動性,更缺了點取悅男人的本事。
但他就是鬼使神差地默許了她的存在。
拉回思緒,席君寒很認真的看向了她,說道:“既然相信,就沒必要問那麼多。”
南初的鼻頭一酸。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一定紅得更加厲害了。
好在這時,演出正好開始了。
她跟席君寒便將目光都落在了眼前的舞台上。
當燈光亮起的那一刻,南初的內心深處隨之泛起了漣漪。
是她最喜歡的那個舞團。
表演開始,她整個人的注意力幾乎就沒從台上挪開過。
尤其是看著每一個舞蹈演員,在那兒翩翩起舞的時候,她多少有點落寞。
畢竟,這是她曾經所夢想的畫麵。
但這輩子……她都不可能看到這樣的畫麵了。
“怎麼哭了?”而這時,席君寒的詢問聲,讓她猛地回過神來。
她趕忙抬手抹了一下臉上,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都淚流滿麵了。
南初一邊擦拭著淚水,一邊儘量漫不經心的說道:“沒事兒……就是覺得他們跳得太好了。”
但她的這話,卻沒瞞過席君寒。
席君寒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她的腿,隨即問道:“聽說,你以前也是跳舞的?”
確實是他聽說來的。
那時,南初跟席燁臣尚且在交往。
家族聚餐的時候,席燁臣不知道炫耀了多少遍:“南初這次在國際舞蹈演出上,又拿了獎!”
“要我說,要不了幾年,南初就能成為最年輕的舞蹈首席了!”
其實挺多事情,他聽完也就忘了。
但奇怪的是,跟南初有關的,他竟好像都記了下來。
對於席君寒會知道這些,南初倒是沒覺得意外,隻是有些感慨地說道:“像你說的,那是以前。”
“我現在……不能再跳了。”
一方麵,腿已經廢了。
另一方麵,她的身體狀況根本就不允許。
“那你還想跳嗎?”席君寒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