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君寒的心腸,也因此她的這幾個字,瞬間變得柔軟。
他垂眸看向了她,隻見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許,嘴裡也開始說起了夢話:“我求你……不要抱走我的孩子……”
“孩子……彆走……”
她一邊夢囈,一邊開始不安地轉動著腦袋。
看得出來,她應該是做噩夢了。
席君寒隻好在她的床沿邊上坐下了,柔聲安撫道:“彆怕,隻是做夢。”
“不要!”一聲驚呼,南初也跟著醒了過來。
她微紅的雙目,定定地盯著天花板,眼底一片恍惚。
她確實有點回不過神來。
她甚至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自己這會兒是在什麼地方。
直到,她聽到一旁席君寒的聲音:“沒事兒吧?”
南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他家。
南初下意識地就打算坐起來,卻被席君寒按住了肩膀:“傷得那麼嚴重,還是先躺著吧。”
從受傷到現在,好像隻有席君寒會關心她的傷口。
這還有點出乎她的預料。
南初聽話的躺著,但環顧了一下,心裡多少還有點不太自在。
“我,我怎麼會在這兒?”
“原本到了小區門口,但我看你睡得沉,就讓陸澤開來禦龍灣了。”
“那我……我剛剛有沒有……說什麼夢話?”南初有點意識,但卻不太確定。
席君寒輕點了點頭:“嗯。”
南初一直盯著他,本以為他會繼續說下去的。
但等了半天,他的嘴裡再沒蹦出一個字。
南初隻好主動開口詢問:“我都說什麼夢話了?”
“跟孩子有關的。”席君寒看向她的眼神裡,更多了幾分幽深。
而這樣的眼神,看在南初的眼裡,無異於是在等她給出一個說法。
畢竟,當初是她主動依附於他,而像這些事情,她本來就有義務向他說明清楚。
南初在心下措辭了一番,說道:“我之前在監獄裡生下過兩個孩子,一個死了,還有一個被南梔抱走了。”
“我今天去見南梔,就是為了這個孩子。”
席君寒沒說話,看起來神色淡淡的。
南初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對這個話題沒興趣。
但就在南初準備開口轉移話題的時候,席君寒卻說道:“我幫你找這個孩子吧。”
南初有點錯愕。
不過,她還是很快搖了搖頭,說道:“為了南梔的名聲,他們還會來找我的。我想,應該很快就能見到這個孩子了。”
雖然期盼已久的久彆重逢,今天還是沒等到。
但總會等到的。
而她都這麼說了,席君寒也就沒有堅持,隻是說道:“好。”
緊接著,兩個人相對無言,房間內好像瞬間就被一股微妙的氣氛所籠罩著。
南初隻覺得特彆局促,她便說道:“那,那我現在回去吧……”
但還未來得及翻開被子,就再度被席君寒按住了肩膀:“來都來了,就在這裡休息吧。反正,也不差你這麼一個房間。”
見南初仍有點遲疑,他又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南初連忙搖頭否認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怕給你添麻煩。”
“你給我添的麻煩,還少嗎?”席君寒卻是漫不經心地反問道。
但南初並未從這句話中,感受到任何的嫌棄。
相反的,心口卻湧上了一股微妙的情緒。
她每次最無助的時候,拉了他一把的人,好像都是他?
想到這兒,南初由衷地說了一句:“謝謝。”
席君寒輕勾了下嘴角:“我可不接受口頭上的道謝。你如果真要道謝,先把謝禮準備好。”
說罷,席君寒就起身走出了這個房間。
而南初卻開始為這所謂的謝禮犯了難。
她跟席君寒認識的這段時間以來,她確實給他添了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