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有一股寒意從南梔的腳底一湧而上,讓她一下子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可怕。
她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當初跑來招惹了這樣一個人。
她本以為,這個局掌控主動權的人應該是她。
不曾想,自己如今卻被拿捏得死死的。
她錯開了目光,強作鎮定地問道:“什麼重要的事情?”
席燁臣沒有馬上給出回答,而是從口袋內拿出了一個藥瓶,遞給了南梔:“從今天開始,你就在這裡住下,每天都要記得給我哥服用一下這個藥。”
南梔看了一眼這個藥瓶,瓶身上一個字都沒有。
根本讓人無從辨彆,這裡麵裝著的到底是什麼藥。
但隻是捕捉到席燁臣眼底的幽深,南梔便不敢輕易地接過這個藥瓶。
她隻能問道:“這是什麼藥?”
席燁臣意味深長一笑,直接將藥瓶塞進了南梔的掌心之間:“我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說服我爸,現在就讓你搬進來。”
“所以,你可千萬彆讓我失望。”
說罷,他又用很低的聲音說道:“你彆忘了,咱們現在才是一條船上的人。要不要給我哥吃這個藥,就看你是希望咱們的這條船越走越穩,還是……說翻就翻。”
隻是一個小小的藥瓶,卻讓南梔感受到了沉甸甸的重量。
她在思慮了數秒後,問道:“那你總得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吧?”
席燁臣輕挑了下眉梢,嘴角慢慢的揚起了一個弧度:“跟你爸服用的,是一樣的藥。”
聽到這裡,南梔一下子連藥瓶都沒拿穩。
藥瓶順著她的掌心滾落,直接掉在了她的腳邊。
看到她的這一舉動,席燁臣卻隻是冷冷一笑:“你對你父親下手的時候,不是挺悠閒從容的?”
“怎麼,現在換成我哥,你就下不去手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對我那個傻子大哥,其實還存有舊情?”
“可是你大哥沒有做錯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南梔滿目灼灼地看著席燁臣。
她確實下不去手。
席燁廷沒有做過對不起席燁臣的事情。
同樣的,也沒有對不起她。
甚至,他在她的心底始終還是占著一席之地的。
畢竟是白月光一樣的存在,是她唯一毫無保留地去喜歡過的人。
哪有辦法去傷害呢?
席燁臣冷冷一笑:“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不起我的一件事。”
因為,隻要有席燁廷,他就永無出頭之日。
比起擔驚受怕,席燁廷是不是某一天就突然好起來了,他倒不如選擇永絕後患。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不想等了。
他隻想以最快的速度得到這一切。
這樣,他才有辦法跟席君寒抗衡,才有機會去彌補內心的遺憾。
席燁臣緩緩地扭頭,眸光深深的看著南梔:“更多的事情,你彆問,照做就是了!”
“你隻要記得,咱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就行了。”
“要不然,如果這條船真的翻了,我一定會拉著你一塊兒下去的。”
南梔雖有遲疑,但最後還是聽話的撿起了藥瓶,並且悄悄地將藥瓶收進了她的口袋內。
她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對不起,燁廷。
我隻能再傷害你一次了。
這輩子我所欠你的,就讓我下輩子再還給你吧。
……
而席君寒的車輛從席家駛離之後,陸澤便拿起了放在副駕駛座上的一份文件,遞給了席君寒:“席總,這是您昨晚讓我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