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很多年後,他跟沈晏城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麵。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小插曲的緣故,席君寒這天晚上夢到了當年的事情。
那一年的冬天,風很大,大雪飄飄。
沈宛凝就站在懸崖邊上,原本身形就瘦小的她,似乎隨時都會被一陣風卷到山崖底下去。
不管是他,還是沈晏城,都在極力地勸說:“宛凝,你回來!你回來!”
“宛凝,不管有什麼事情,咱們都好好商量,你彆站在那兒,行嗎?”
沈宛凝終於緩緩的扭過頭來,而她的目光是落在席君寒身上的。
她笑了一下,問道:“君寒哥哥,讓你娶我,就這麼讓你為難嗎?”
“宛凝,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很多人,你要相信,你一定會遇到那個跟你兩情相悅的人!”席君寒從來都說不出違心的話語。
他也沒辦法為了所謂的感激,就跟沈宛凝成為夫妻。
這樣的感情,他光是想一想,都已經能預測得到,這後來的結果了。
不會幸福的。
與其等到後來,將兩個人對彼此全部的耐心都耗光,倒不如不要開始。
“不會遇到的!”沈宛凝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
她滿目泛紅的看著席君寒:“君寒哥哥,我的這顆心都掏給你了!我哪還有辦法去喜歡彆人?”
她一邊說,一邊向後退去。
她的這一舉動,將沈晏城嚇得不輕。
他一把抓過席君寒的胳膊:“你說話啊!你先答應她啊!說一句你願意娶她,是會死嗎!”
也許在沈晏城看來,這樣的話語,不過是為了先安撫一下沈宛凝的情緒。
但這樣的方式,卻根本不治根。
這一次為了安撫假意答應,那麼下一次呢?
不就得允她一場婚禮?
這完全被束縛住的,隻能被迫做出決定的感情,真的還能稱之為感情嗎?
反正,那時的席君寒就是執拗地不肯開口,隻是說道:“宛凝,你先過來,有什麼事情,咱們慢慢談。”
沈宛凝卻隻是搖了搖頭:“君寒哥哥,如果你不愛我,那我隻能用彆的方式,讓你這輩子都忘不了我。”
說罷,沈宛凝就攤開了雙臂,毫不猶豫地墜下了懸崖。
那一刻,席君寒的夢也醒了。
這已經是他數不清第幾次,夢到這個場景了。
沈宛凝也算是做到了。
她確實是用這樣的方式,讓他怎麼樣都忘不掉她。
“君寒,你怎麼了?做噩夢了?”一旁的南初,正滿目關切地看著他。
席君寒微微喘著粗氣,眉眼之間仍帶著未散的後怕跟沉重。
但他隻是搖了搖頭,強作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事,一場噩夢而已。”
“是夢到什麼人了嗎?你夢裡……好像一直在喊一個名字?什麼凝?還是明?”南初已經在一旁看著他許久了。
她也嘗試喚醒他許多次,但他還是一直陷在噩夢之中。
而她的詢問,自然是讓席君寒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他抬起手,輕輕的抓過南初的肩膀,滿目認真的看著她:“南初,可以答應一件事嗎?”
“什麼?”
“這段時間,如果你聽到什麼風言風語,又或者是有什麼人跟你說了什麼,你都不要馬上聽信,要先來找我確認,好不好?”席君寒的眼底竟帶著一絲害怕。
這倒是讓南初有些意外。
當然,也讓她更加的摸不清頭腦:“君寒,你到底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有的時候怪怪的?就連說的話……我也不是聽得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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