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斯年的眸光一點點地沉了下來,所說出口的話,都好似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那你是不是特彆盼著我死?”
“是!”南初已經不想再偽裝了。
她現在看到他,滿腦子所想到的,就是自己可憐的孩子。
如果不是他,她的孩子就不會跟她分開,也不至於承受如今的這一切。
所以,她怎麼能不恨他呢!
“去死!像你這樣的人,本來也不該活著!我現在特彆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年選擇走向你,還一直鼓勵你,讓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嗬……我現在才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被同情,被心疼。”
“因為有一種人,叫做天生的壞種!”
“閉嘴!”韓斯年聽不下去了,他一把扼住了南初的下巴。
那隻手上,青筋凸起。
那雙眼底,一片猩紅。
“你真的了解我的一切?你知道我跟席家之間的恩怨嗎?”
“小初,我不允許!我不允許你這樣看待我!更不允許你對我說這樣的話!”
南初已經被他掐得喘不上氣了。
甚至,連看向他的視線都開始有些模糊了。
而這時,韓斯年用另一隻手,從口袋內掏出了一樣東西,直接捂住了南初的嘴巴。
她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整個人就喪失了意識。
很快,天色漸晚。
席君寒已經給她打去了好幾通電話。
都是關機的狀態。
他的眉頭緊鎖著,心口早已經被一股不安所籠罩著。
“還是沒接電話嗎?”坐在一旁的郭沁嵐,滿目焦灼地詢問道。
南初絕非那一種會無故讓自己處在一個失聯狀態的人。
席君寒神色沉重地搖了搖頭:“關機了。”
“傭人是說,她今天中午的時候,自己開車出門了。至於要去哪兒,她是沒有特意提及。”郭沁嵐將大致的情況說了一下。
“我已經派人去查車輛所在的地方,還有她今天的通話記錄了。”席君寒一邊說,一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皮。
又是這種感覺。
那一次,他跟南初的婚禮前,他的眼皮也是這樣,一直不停的跳。
他最害怕,也最討厭的就是眼皮突然開始跳。
這讓他的整顆心,都跟著變得不安。
“嗯,那咱們先等一下查出來的結果。說不定……小初隻是去辦什麼事情,然後手機又剛好沒電了而已。”郭沁嵐的這番話,不僅僅是說席君寒聽,更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南初能好好的。
她隻剩下兩個月左右的生命了。
也可能哪天說走就走了。
若南初又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了什麼,她不敢想象,這對席君寒來說,得是多麼大的打擊。
但這種安慰的話,卻根本沒法撫平席君寒內心的焦灼。
他在沉默數秒後,就站了起來:“我出去找找。”
“以你現在的狀態,怎麼找?”郭沁嵐也跟著站了起來,並且攔住了他:“況且,要去哪裡找?”
“總不能像個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竄吧?”
席君寒捏了捏雙手:“就算是這樣,我也得出去找。”
說罷,他就要踱步離開。
而這時,門外傳來了車輛熄火的聲音。
這讓他的心底,驟然躍起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