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神識使用早已過度,她的臉上也能夠看到些疲憊,但仍是沒有辦法,今日來抓那詩人的是縣裡的捕快,按時間來看他們應當會在這小鎮上住一晚,待到明日再回縣裡。
如今也不知他被帶去了什麼地方,自己最好還是先找到他的位置,然後再做打算。
楚落從金鐲中翻了翻,找出了那張字跡潦草淩亂的紙來。
這紙上還殘留著原主的氣息,這就比較容易找了。
一段時間過後,神識一路來到了家客舍。
縣裡的捕快點了幾個清粥小菜吃飽喝足後,便回了屋子。
屋中白衣詩人被麻繩捆縛著手腳,雙目無神。
旁邊的捕快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著。
“謝公子,真沒想到是謝公子啊,您說您也是在那京城中當過官的人,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寫出一堆罵天子的詩來了呢?”
“就是啊,您在京城中好歹也是能吃肉喝酒,麵見天顏的人物,咱們八輩子也趕不上您這一輩子的顯貴,現在倒好,自己把自己的富貴給斷送了。”
“你們兩個說什麼呢!聖上有旨,往後不能管他叫謝與歸,誰都得管他叫上一句廢物書生,咱們這小地方的事情,雖然聖上聽不見,但還是求穩妥吧,真要是倒了黴,說不準那天就惹來殺身之禍了!”
“對對對,廢物書生!”
“廢物書生!”
“行了行了,趕緊睡覺吧,等明天還要趕路將他押回嘉開縣呢。
”
幾個捕快擠在這一間屋內,和衣而眠。
謝與歸仍呆滯地看著地麵,眼中不見一點光亮。
沒多久,他情緒似有變化,因身上的麻繩忽然間變鬆了。
謝與歸愣了愣,再掙紮兩下,身上的繩子竟自己掉了下去,他又重新恢複了自由。
再去看那些捕快,一個個都睡得跟死豬一般。
謝與歸站起身來,向著客店外麵走去,那在外忙活著的店老板和老板娘竟也好似看不見他一般。
與此同時,楚落坐在客舍的屋頂上,看著下方走出來的謝與歸,打了個哈欠。
接下來得好好打坐恢複神識才好,不過先看一看這男人要做什麼吧。
任務的內容,應該就是解決他的執念了。
但見下麵的人忽然間張開了雙臂,抬頭迎著月光,輕輕閉上了眼睛。
“雲中仙人今何在?”
楚落撐起臉來,看著下方那仰頭望天的人。
差點就以為他是發現自己了。
許久之後,男人睜開眼睛,放下了雙臂。
泥地中還有白日裡他灑下去的詩作,隻是被人踩踏過,早已臟汙破敗。
但他卻並未嫌臟,一次次彎身,將陷在泥地裡的詩詞一張張撿起來,又哭又笑著。
“粒粒粟米投江去。”
“江中水鬼多幾許?”
“一句書生天下笑。”
“半生詩作泥沼裡。”
“我謝某人,歸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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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寫詩,勿噴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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