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確定他安全之後,楚落這才回來與挽箏彙合。
那父子三人找了個破敗的窩棚度過一晚,挽箏與秦小鯊便在附近的地方打坐。
楚落回來之後,忍不住詢問些事情。
“師姐,這業國的皇帝如今多大了,還有幾年駕崩啊?”
挽箏並未覺得驚訝,隻說道:“不知,但他身邊有一出竅後期的邪修,很難辦。”
“邪修?”
挽箏微微點頭,隨即道出了這些年來業國的變化。
“業國境內道觀雖少,但也是有的,那皇帝先前也是昏庸,卻因道觀的桎梏不敢有太過分的行為,那邪修來時隻有元嬰修為,對於正宗仙門來說自然是不夠看的,但道觀中的弟子最高也隻是金丹期,奈何不了他。”
“但那邪修有些手段,沒有公然和道觀對立,而是使各種陰招逼走了道觀的修士,在他成為業國皇帝的國師之後,業國的百姓們也被剝奪得愈發貧窮,生存下來都不容易,也便沒有閒錢再去道觀上香了,因此,剩下的道觀便也都荒廢了。”
“業國境內沒了仙門的修士,那邪修為了控製這裡又做了一件事,織網。”
“什麼織網?”
“他走的是以人養丹的邪路,知道自己早晚會被仙門追殺,便也早早做下了打算,他曾吞過一個樹妖的妖丹,與自己的金丹相融,身體早已不是正常修士的身體了,他將自己體內延伸出來的根紮入了地下,漸漸遍布了整個業國境內,在地下形成了龐大的根係。”
“仙門曾派出過人來討伐他,但換來的是一城百姓死亡,隻要他想,他隨時都可以讓業國的百姓全都死去。”
“如今,仙門自然是拿他沒辦法的。”
聽完挽箏的這些話,楚落也愈發的無奈。
“靠著以人養丹的邪法從元嬰到了出竅後期,這是殺了多少百姓啊,且他還能夠殺更多的人……誰敢拿全國百姓的命來冒險,成功了倒還好,這若是沒成功,就算僥幸活了下來,又不知身上要沾染多少孽障。”
楚落沉默了會兒,目光又是一變。
“挽箏師姐,你先前說的大妖魔,和這邪修國師有關係嗎?”
“沒有,且那邪修的根係似乎有意繞開了這個地方,”挽箏的目光認真起來,“這不是什麼好兆頭,也不知那即將出世的究竟是什麼。”
如今唯一可做的,便是繼續盯著那家人了。
翌日清晨,連著下了一天兩夜的雨終於停了,那父子三人醒來後便出了鎮子,朝著穀江村的方向行去。
天剛蒙蒙亮。
穀江村的街上還沒什麼人,便有一戶人家的門打開了。
一個摻雜了些灰白頭發的婦人輕手輕腳地開門,然後將門口台階上的銅板全都撿了起來。
仔細清點清點,咧嘴笑道:“又是三千文。”
她剛要轉身回去,卻見村口的方向走來了父子三人,便站在了門邊等。
那小兒子依舊是又哭又鬨的,大兒子小心翼翼地捂著他的嘴。
遠遠看著,那婦人便氣得跺了跺腳。
“這小王八蛋,都四年了還在哭,就不該帶他出門去,要是讓彆人聽到生財的路子了那還了得!”
待走近了,青年笑著叫道:“娘,我們回來了,那嘉開縣裡的私塾可真是氣派!”
老漢的目光往台階上看了眼,然後趕忙拉著婦人進院去,壓低了聲音問道:“今天的三千文,收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