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序渺仍疑惑地跟著。
楚落看著那不知何時被掛出來的牌匾,也有些驚訝,剛要以漁翁的形象走進去時,突然間想到了身後的柳序渺,她又一次轉過了身去。
“真倒黴!怎麼你也要來這裡?”
楚落:“???”
可惡,竟然又一次被他給搶了話!
楚落多瞧了柳序渺幾眼,然後邁步進入了破舊道觀,穿過大門的一瞬間,障眼法施加在自己身上,她已然變成了那日謝與歸眼中見過的漁翁形象。
進入道觀之後,眼前的一幕更令楚落驚訝。
原本雜草遍地的庭院此刻竟變得整潔無比,雜草已被清理乾淨了,連牆上的塵埃也被一同拂去。
視線再往裡看去,謝與歸已經收束起寬大的袖子,正打掃著堂內的灰塵,因太過認真,以至於當楚落走入正堂中時他方才注意到。
楚落已經看出來了,謝與歸有一腔的熱血和抱負,若非前路看不到半點希望了,他是絕不會走尋死的那條路的。
而今她的出現為謝與歸帶來了希望,但隻這一丁點微渺的希望,他便願意去相信,願意再放手一搏。
待看到那熟悉的“漁翁”之後,謝與歸連忙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抹布,大步流星朝著楚落走了過來,拱手行禮:“老先生終於來了。”
聞言,楚落也抬手捋了捋莫須有的胡須,用蒼老的聲線道:“子淵近來過得如何啊?”
“此地甚好,可擋風可遮雨,又在高山之上,閒暇時亦可與清風明月,與這仙人之像絮叨兩句,也不孤寂,”謝與歸笑著答道,又見柳序渺緊跟在楚落身後走了進來,便又道:“老先生竟還帶了同伴來,可是因為您先前說的‘時機’到來了?”
瞄了眼旁邊的柳序渺,楚落立刻擺了擺手:“我跟他不熟。”
柳序渺原本正擰著眉頭看楚落用過障眼法後的偽裝,此刻聽到了這些話,也立即開口道:“對,我跟她不是一路人,我隻是來這道觀歇腳的。”
他才不會像這小賊一樣用障眼法去騙凡人呢。
楚落又抬手摸摸“胡子”:“時機還是需要人來創造的,且先不說這些,老朽我記得這道觀之前廢棄凋零,既然子淵是暫時棲身於此的,又何故如此花費心思地來打掃這裡呀?”
聞言,謝與歸又是一笑:“老
先生請看。”
說罷,便領著楚落向外走去,一直來到了那塊有著白清梧題字的牆壁之前。
他興致勃勃地說道:“此乃先宣國君主,宣武皇帝親筆所提,可見這裡從前也是個人傑地靈的地方,沒想到現如今竟落魄成了這模樣,某雖不才,尚可為這道觀清理些雜草,隱隱重現些往日的光景。”
有人會認識自家師祖並不奇怪,楚落奇怪的是怎麼他認識的跟自己知道的完全不一樣呢……
“什麼宣武皇帝?”
“老先生是世外之人,不知這凡塵之事也是正常,大宣帝國的曆史,距今也有幾千年了,這宣武皇帝,便是大宣王朝的第一位君王。”
說起這些來的時候,謝與歸的眼中好似含了星子般熠熠生輝,情緒也激動了起來。
“古往今來,能夠被稱得上千古一帝的君王,謝某隻認兩位,宣武皇帝白清梧,誕生於戰場之上,成長於寒窟當中,卻能憑著自己的力量,有朝一日坐到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上,此後征戰殺伐,橫掃天下,無一敗績,大業完成之際他也不過三十餘歲,隻可惜寥寥幾年便厭倦了榮華富貴,退位讓賢之後,拋卻了俗世的一切,尋仙問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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