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掌門捂著腹部處的血洞,縱然這傷並不致命,但留在其中的業火仍舊是很磨人的,但此刻比身上的疼痛更令她無法接受的,是如此多看向自己的目光。
整個東域的修士們都聚集於此。
所有人都親眼看著她,靈獸宗的掌門,被一個築基期的小輩給捅了一槍後,卻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淩雲宗掌門更是直言她壞了首席大比的規矩。
此番不光是她,連靈獸宗的臉麵也全都丟儘了!
空中的雨還在飄灑著,渾身是血的楚落飛上雲台後,又轉身朝著下方,那被寒月掌門護在身後,倒坐在地上的楚嫣然看去。
氣運尚未清零,她心中也清楚,自己想要殺楚嫣然的路肯定艱難重重。
上一個是寒塵,如今又是寒月掌門。
那種心臟絞痛的感覺似乎還未完全退去,楚落忍受住了這一切,還是勝不過那三千氣運點差距。
也罷,那我們就繼續走下去。
不過……
目光晦暗的楚嫣然忽然間抬頭,朝著空中雲台看去,正對上了楚落看著自己的目光。
楚落並沒有發出聲音來,隻是用口型告訴了自己幾個字。
“你真的很弱。”
說完後,那雙猩紅的瞳中毫不遮掩滿是嘲諷,連唇邊的血漬都變得妖豔起來。
看著那道紅影轉身離開,楚嫣然的手也陷進了泥地裡。
決國使者並沒有直接宣布賽程結束,因為看到宋鳴越仍直直地站在雲台邊緣,臉色有些冰冷,他心中的怒氣似乎還沒有散去。
這也不難猜測。
楚嫣然是他們靈獸宗珍貴的天才,楚落又何嘗不是他們淩雲宗的寶貝?
先前在那比武台上,楚落被欺壓成那副模樣了,他們都沒有出手壞了首席大比的規矩,而你寒月就這樣跳出來,不覺得太過荒謬了嗎。
“另外,你身為大宗掌門,未能成為道修們的表率便罷了,竟還公然破壞八宗共同的約定,又豈是一槍能夠彌補的過錯?”
宋鳴越繼續道:“作為懲罰,我提出,寒月掌門在任期間,靈獸宗將永遠失去參與首席大比的資格,楚嫣然作為第一個違反規定的弟子,不必再參與接下來的比試,並且,在此番首席大比之中,理應除名。”
“首席大比乃是八宗共同舉辦的,豈能由你宋掌門一人的意願隨意決定他人的去留?!”寒月掌門緊皺著眉,抬頭看向雲端的宋鳴越。
“哦?那寒月掌門的意思是什麼?”
寒月掌門深吸了一口氣:“楚嫣然可以除名,我們靈獸宗有沒有資格參與接下來的首席大比,可不是你能決定的。”
聞言,宋鳴越反而被她氣笑了。
“既然你心中清楚利弊,之前又何必出手乾預,寒月掌門犯了錯卻不願認罰,倒是讓人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你,配當靈獸宗的掌門嗎?”
“位及掌門,不是讓你為所欲為的,既然想要讓靈獸宗繼續參與首席大比,那你就退位讓賢,換真正配得上這個位置的人來坐,若還想繼續當這個掌門人,那就坦然受罰,靈獸宗和你一起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