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堂兒被狐妖迷惑了心智之後,整日裡躲在屋子裡昏睡做夢,時不時還自言自語,又將房門給鎖上了,誰都不讓進……好不容易到了一月份,該收拾東西前往京城了,他這才肯出來,但,但是……”
“他的背上似乎長了什麼東西,不叫人看,也不叫人碰,我實在放心不下,就在他跟學堂時同窗的好友蔡停前往京城的時候,偷偷跟在了後麵,然後就看見……”
沈姨深吸了一口氣。
“他殺了蔡停。”
“既然你目睹了這一切,當初為什麼不報官!既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被妖魔給纏上了,又為何不將這事說出來,早些尋求幫助!”單儒厲聲質問。
沈姨卻是連連搖著頭:“不能這樣,我不能這樣做,那狐妖已經和堂兒連在一起了,她死了堂兒也會死!”
堂外,楚落又傳音給單儒:“問她墳地的事情,還有沈堂現在的下落。”
於是單儒又道:“既然那蔡停是死在進京的路上,那他的墳又怎會在豐李鎮附近?”
“那孩子也是豐李鎮的人,我想著讓他落葉歸根,就把他帶了回來,埋在了郊外。”
“其他的墳墓又如何說?”
沈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死的,但我知道是那狐妖,那狐妖將他們送到了那地方……她其實一直都想讓堂兒殺了我,因為我將蔡停的墳立在了那兒,她就讓那些已經斷了氣兒的讀書人也去那邊。”
“我每天晚上去蔡停墳前祭拜的時候,那些早就已經死了的人就站在旁邊直勾勾地看著,我沒有辦法,就把他們也都埋了……他們不是堂兒殺的,肯定不是堂兒,是那狐妖乾的!”
單儒點了點頭:“好,你肯如實交代,我們自然也會從輕處理,本官最後再問你一件事,沈堂,他如今在什麼地方?”
“他最後沒有去京城,回來之後在家裡住了一陣子,依舊是將自己關在屋裡,整日自言自語,但是他的身子骨越來越差了,我看著心疼,就出去買了些補藥回來,但等我回家的時候,他就已經不見了。”
“沈氏,你可知道自己一味地包庇他,會害得更多人死去,這麼長時間來,難道你親手埋葬的人還少嗎!”
沈姨眼中的淚水也不停湧出。
“我對不住,對不住那些人,我看著客棧一天裡來了那麼多的年輕人,他們也都跟堂兒當初一樣,是多少爹娘辛辛苦苦供出來的,我也不想讓他們死啊,可是真的不知道,堂兒連個招呼沒打就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單儒又問了幾次,沈姨都堅持著這一番說辭,最後沒什麼疑問了,目光便朝著堂外看去。
楚落的聲音又出現在腦海中。
“問她,沈堂最後寫出的那一份,如今正在上演著的故事,她看過之後,放在什麼地方了。”
單儒照著楚落的話問了出來。
“我看完之後,就放在客棧廚房的櫃子裡了,跟蒙汗藥在一起。”
楚落靜默了下來,隨即傳音道:“押下去吧。”
將書生們跟沈姨全都關押在城主府內,既是對他們的監視,也是保護。
審完之後,天色也已經亮了,楚落離開了城主府,聯係到了附近的上微宗弟子,注意著沈堂的蹤跡,而後自己便又去了一趟荒山。
四處尋找的時候,她忽然間又聞到了那股香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