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我看現在,倒是張屹川將你棄如敝履,倘若你不喜歡這些話,那本城主便不說,你是珍寶,現在大可以向本城主要求些什麼,我雖不是好人,但也算不上什麼大惡人,諸如,將奚府的那些人處死之類的事情。”
“不必了……不必,但你能否答應,待我死了,不要奪走阿三所擁有的一切,或是將他放出春城去,他已然擁有了自保的能力,不會再被惡人操控了,讓他離開春城,去找他的故鄉,彆再回來了,忘記春城中的一切。”
“你的願望隻是這些麼,好,本城主可以答應你,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用身上的血肉換來的呢,果然,被珍寶注視著的人,是幸運的。”
奚少爺仍躺在床上,淚水順著眼尾滑落下來。
見此,趙城主長歎了一口氣。
“唉,可憐人呐……”
張屹川來看他的頻次越來越少了,平日裡不是在城中辦案,便是與他的那些魔修朋友們小聚,回府之後的時間又多在修煉。
奚少爺沉睡的時間也越來越久,最長的一次,他整整睡了三個月。
再醒過來的時候,身上都是坑坑窪窪的新傷口。
他一個人從床上爬起來,摸到桌邊給自己倒著水喝。
許是睡了太久,他今日倒是難得的精神,久違地走到了書房當中,坐在了滿是塵埃的桌旁。
推開窗,天空中有飄蕩著的風箏,忽然間一陣強風吹來,風箏斷了線,飄得越來越高,越來越遠。
奚少爺收回了目光,提起筆來,在舊紙上寫寫畫畫。
畫阿三口中的儺戲,月光下的槐樹,還有那日背著他翻過院牆的人。
突然間,他猛咳出了一大灘血,全都灑在了那些畫作上。
“我的死劫……這麼快就要到了嗎……”
恍然間,腦海中響起
了佳茗樓中的熱鬨聲音。
“張大人,最近趙城主對您似乎很是不喜啊,我聽他昨日裡訓斥您的話,似乎話裡話外都在說您忘恩負義,您究竟是何處忘恩負義了?”
“我怎麼知道!”
那邊傳來的聲音格外惱火,顯然也是憋了一肚子氣。
“我張屹川敢指天發誓,這輩子從來都是彆人對不起我,我就從沒做過對不起彆人的事!他憑什麼這樣說我!”
“誒?昨日裡城主大人似乎還提到您家中的那個小雜役了,城主大人為何會如此在意一個雜役?”
“是啊,而且城主大人還用‘少爺’這個稱呼喊那個雜役,少爺?張大人您不才是少爺嗎?”
“我現在是春城百姓們的父母官,”張屹川義正言辭道,頓了頓,又冷笑了聲:“嗬,他就是看我現在發達了,心中不平了,就成天裝睡躲著我,就這樣吧,我也懶得去管他的事情。”
“這麼說,張府中的那個小雜役,以前還真是哪家的小少爺?不會吧,怎麼現在變成雜役了?”
一群人嗤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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