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從尤舒年那裡獲得來的消息,楚落猜測那闕南空如果沒有回到黑蛇詭境當中的話,則極有可能躲藏在死地中。
做完這些再回到了醫館,裡麵的淩雲修士和煉丹師們也都聽說了白日裡的情況,看到楚落後一個個都沉默得很,不知該說些什麼。
反倒楚落很自然地開口問道:“今日研究可有新的進展?”
杜溪湄連忙點頭:“去掉邪胎的丹藥已經煉製出來了,我們再仔細檢驗一番,明日便可以給那些姑娘們服用,還有這次宗門要派來的長老,他手上的事情也快忙完了,大概三日後能到,黑蛇血脈的研究也不成問題。”
“好,”楚落微微點頭:“此番多謝丹鼎宗肯出手相助。”
杜溪湄不由笑了笑:“這是整個東域的事情,又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我們出手是應該的,換作其他哪一個宗門,也都會做出和我們一樣的選擇呀。”
楚落也同她笑了笑,而後便前往了那關押著八個黑蛇詭境之人的屋子。
因為昨夜裡研究出來的結果,使得煉丹師們不敢在他們的麵前做事了,這八個人便被單獨關押了起來。
伴隨著房門推開的聲音,一言不發的人全都朝著房門處看去,待見到那走進來的正是將他們抓到這裡的楚落,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屋中立刻罵聲一片。
但楚落隻是安靜地盯著他們,卻又仿佛不是在看他們一般。
楚落在看著的,是他們背後的闕南空。
她也相信,闕南空也正在通過這八個人的眼睛,盯著自己。
“咳咳咳……哈哈哈……”陰暗潮濕的樹蔭下,闕南空的腦海中出現了楚落的模樣,想到她一定是看到了自己特意為她準備下的八具屍體,他便酣暢淋漓地大笑了起來,可這一笑便牽動了傷口,又是一陣難受。
闕南空死死閉上了眼睛。
那天晚上,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動手之人的相貌,隻記得是一襲白衣。
要解決掉楚落,絕對要避開那個白衣男子。
“受傷了?”腦海中的紅衣女子忽然間開口。
闕南空睜開了眼睛,臉上是一片冷笑。
“傷得應該不輕吧,不好好養傷,反倒還闖入了彆人家中,殺了他們一家八口。”
“嗬嗬嗬……”闕南空瞪大了一雙眼睛,猖狂地笑著:“我便是要殺你想要守護的這些低賤人族,你難受嗎?憤怒嗎?這些都是你與我作對的代價!”
然而在楚落那邊,卻聽不到闕南空的聲音,隻有那八個詭境之人重複了一遍又一遍的罵人臟話。
闕南空所說的這些,也不過是想要讓自己的心中痛快些。
誰料下一刻,腦海中的人臉上便浮現了個詭異的微笑。
“隻是受傷了還愛到處亂跑,難道你不知道,這種時候是最容易留下味道來的嗎?”
“你在那八具屍體上麵留下了什麼線索,恐怕連自己都想不起來了吧。”()
“你最好再多殺幾個人,多留下些味道,”楚落緩緩說著:“闕南空,我很快就能找到你了。”
說完之後,她立刻轉身出了屋子,伴隨著房門“砰”得一聲關上,闕南空的心也不由震了一下。
他立即開始回想起昨日自己衝動殺人時候的畫麵,可當時的自己正在氣頭上,哪裡記得住那麼多細節?
難道真的留下了讓楚落可以找到自己的線索?
可他現在身上的傷還沒有養好,若真的追上來了,自己根本沒有應對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