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南空愣了下。
“嗬,你也不過是……啊——”
他的臉上剛剛出現了幾分得意,轉眼間命根子便被第三道槍風給剁下來了。
“你以為是什麼。”楚落已經站定在了他的身前。
闕南空痛倒在地上,抬眼怨毒地緊盯著楚落。()
“你這是在與我們整個黑蛇血脈作對,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今日你殺了我,我的族人也絕不會放過你!”
話音方落,寒涼的槍尖便抵在了他的下巴上。
“拿生死仇恨這種東西來威脅我是最沒用的,你覺得我會害怕嗎?但我知道,你會害怕。”
闕南空垂眸看著那頂在自己喉嚨上,隻要輕輕往前一刺便能奪去自己生命的槍尖,汗水流得越來越多,連帶著聲音中也帶了幾分顫抖。
“你……你想要做什麼?我們,我們還有商量的餘地……”
“沒有,從你殺了那一家八口人開始,就已經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了。”
槍尖緩緩下滑,然後停在了他胸口前,隨著楚落力道的加重,皮肉破開,長槍拖出了一道鮮紅的血痕,在他的身體上重複著繁瑣的筆畫,最後呈現了一個鮮紅刺目的名字。
趙茜茜。
楚落的動作繼續著,繼續在他的身體上刻著名字,趙茜茜之後便是趙毫,她要將那一家八口人的名字全部寫下。
闕南空疼得滿地打滾,但依舊不能為他避開一丁點痛楚,而伴隨著楚落一腳踩在了他的眼睛上,元嬰中期的威壓襲來,壓得他根本不能動彈,便隻能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楚落沒有忘記,那一家八口人是被折磨致死的,最小的女孩子隻有三歲。
所以她將這一家八口人的名字在闕南空的身上刻了一遍又一遍,到最後闕南空渾身都已血肉模糊,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微弱了。
朦朧間,他聽到周圍的火壓下來了,而後便是楚落的聲音。
“杜道友,勞煩借我一粒吊命的丹藥,他就這樣死了,我覺得還不夠。”
什麼杜道友……難道那煉丹師沒有死嗎?難道她不是踩著煉丹師的屍體才躲過一劫的?
緊接著,一粒丹藥便被打入了自己口中,藥效使得他的感覺更清晰了些,因此,身上的疼痛也被放大了無數倍。
杜溪湄掏出來的丹藥也是有私心的,畢竟她也恨透了這人。
隻要人還剩下一口氣,就能救回命來,但副作用是對痛苦的感受會放大,至少百倍。
“不用說借,這丹藥算我出的,讓他也嘗嘗施加給彆人的痛苦!”杜溪湄攥緊了拳頭說道。
“我錯了,我錯了,再也不敢了……”難以忍受的疼痛也將闕南空變成了徹頭徹尾的軟骨頭,一聲聲哭道:“觀音娘娘,我真的錯了,饒了我吧,求求你們饒了我,哪怕是給我個痛快,觀音娘娘……”
踩在自己眼睛上的鞋子挪開了,他睜開了滿是血絲的一雙眼睛,看到了楚落那張冷眼看著自己的臉。
麵若觀音,下手卻如此狠絕,好像是地獄開出的彼岸花。
不懼因果,不順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