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藺仇可能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這時卻匆匆走上前去,一把扣住了白莓的肩膀:“我問你,這些天來平寧義莊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怪事發生?”
“怪事?”知道他這是急了,白莓反而慢悠悠地問道:“什麼才算得上是怪事?”
藺仇冷冷瞪了她一眼,這時候也沒心情對她發難了,又匆匆向著彆處走去。
白莓那悠閒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忘記告訴藺大哥了,咱們的宴會已經散了,所有的事件也都拍桌定論了,來海城的妖也已經全部離開,你想找彆人問,恐怕要找半天呢。”
話音落下,藺仇的臉色突然變了,慍怒地向她看了過去:“你說什麼?!”
平寧義莊這邊,時晏收拾著東西準備離開海城,青伯身上還有傷,但已經可以行動了,他也親力親為地收拾著東西。
黛嬋看著他在屋中走來走去,心中也多了幾分難過。
“你們就要走了嗎?”
青伯背對著她,將桌上那些雕刻的工具都收了起來。
“要做的事情已經完成,該回平寧義莊了。”
“那我跟你們一起走。”黛嬋立即說道。
青伯的眼中仍沒有半分波瀾。
“我們不是一路的。”
“為什麼?”黛嬋眨了眨眼睛,又繼續說道:“你的傷還沒有好,我可以照顧你啊。”
“不需要……回南海吧,世道太亂了。”
“我不想回南海,就不能讓我跟著你們嗎?”
“那隻是在互相拖累罷了。”
黛嬋的眉頭隱隱皺起:“你不同意,那我去找冬兒,她一定會同意的,在你們平寧義莊內她也是能說得上幾句話的,我就不信……”
“你找她也沒用,她比我還將利益看得更重,你們之間的這點交情,還不足以讓她同意。”
“那我們之間呢,我們便一點交情都沒有了嗎?”黛嬋的眼眶一紅,突然間喊道。
青伯的身子也是一木,正收拾著的刻刀不小心劃破了手。
他一下下地乾咽著口水,想了很長一段時間後這才開口:“你已經照顧了我這麼多天,救命的恩情也還清了,再者,我也並非是為了你才去擋下那一擊的,藺仇的怒火,所對之人本就是我。”
“第二次救命的恩情還清了,那第一次呢?”
黛嬋的這句話落下,青伯心中也徹底揪緊,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隻救過你這一次。”
“你還想要騙我嗎?”
黛嬋的臉上已經滿是淚痕。
“從一開始,我也隻是覺得你很熟悉,但我不敢確認,畢竟我看到的那個藺仇,不是你,”她靜靜看著青伯的背影,“直到聽見了冬兒說的那些話,你們在平寧義莊內共事,我想沒有誰能夠比他們更多地發現你身上的古怪之處。”
“你才是真的藺仇,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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