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數十條黑色觸手突然從鐵甲的邊緣處飛起,同時向著這上麵的人衝來!
這番場景已經嚇傻了兩個孩子,楚落也有種心臟驟停的感覺,此刻一手緊攥著長槍,另一手,凝聚自己全身所有的靈力,猛然朝著瓶子震去——
哢哢哢哢!
碎裂聲接連響起,在這數十條觸手就要刺下來的時候,從瓶中鑽出來的白霧瞬間將鐵甲上麵的人全都包裹住了。
這感覺對楚落來說,很是熟悉。
她什麼都看不見了,神識也被擾亂了。
就像在那滿是童靈的陣法中時一樣。
原來那天遮住自己眼睛的東西就是這玩意。
但這一次,楚落一點都沒有動,她靜靜等待著,那黑色的觸手並沒有打在他們身上,甚至於那股壓迫感漸漸變得清晰,清晰過後又是慢慢地遠去。
眼前的白霧散去了,楚落恢複了視覺,立刻朝著瓶子看去。
瓶子上麵的碎口越來越大,上麵的符咒禁文也越來越亮,通過那碎口處飄出來的白霧,也越來越多。
白霧不停地往上飄去,慢慢彙聚成一層層白雲般將他們包裹在內,此刻又在內部為他們留出了一片空間。
楚落能夠看到鐵甲之上的其他人了。
從岸上那些魔修們的視角看過來,隻能看到湖水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片雲團,湖底海獸一下一下地擊打著這雲團,每一下都是能夠拍死他們一片的程度,但這雲團就是漂浮在水上巋然不動,甚至還有漲大的趨勢。
懷同和瞪大了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邊。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曾暘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那東西……那東西該不會要出來了吧……”
看著懷同和臉上的神情,靳殃的心臟也快要跳出來了。
“就,就算那東西逃出來了,它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此刻的曾暘也毫不留情地盯了過來:“你還說呢!要不是你用那東西來做陣,想要對付楚落,它還能到了楚落手裡嗎?!你看那楚落是個安生的主嗎,東西到了她手裡還能還回來!要我說,宗主就不該將它交給你保管!”
“我還不
是為了尋找朱罌!她都已經消失了幾百年了,沒有這東西怎麼可能找得到她!”
“那你找到她了嗎!你又找了多長時間!到現在連一點蹤跡都沒有,反倒是困著那東西的瓶子破了,靳殃,你最好是祈禱著這東西不會被那消失了的朱罌給發現,要不然,哼!”
靳殃剛準備回嘴,忽然間便對上了懷同和扭頭向他看來的眼神。
那眼神和往日裡完全不同,他甚至能夠看清楚他眼球上多出來的每一條血絲。
“宗主,”靳殃突然就跪了下來,臉色煞白地看著懷同和,“宗主,求您原諒我!屬下一定能將那東西追回來重新封印的,宗主……”
看著懷同和的手向著自己伸了過來,靳殃的表情變得愈發驚恐。
“宗主,求求您……”
懷同和的一隻手放在了他的頭頂上,這一刻,靳殃根本顧不得什麼形象了,突然便哭了出來。
“宗主啊……啊,啊……”
他的五指猛然下陷,靳殃的頭顱瞬間滲出了暗紅的血。
靳殃隻慘叫了一聲,後麵的聲音越來越小,他雙目凸出,下一刻,染了血的葡萄藤擠飛眼球爬了出來,同時,他的耳中、口鼻,身上所有孔洞處都鑽出了那詭異的葡萄藤來。
每一片藤葉,都像是一張人臉。
此刻,藤上又多了一片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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