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天字脈沉寂了五百多年,因為她的到來又再一次成為了高懸在道門夜幕中的那顆明星。
“師尊,我還想要去神夢宗看一看。”朱砂突然間說道。
今夕寧笑著微微點頭:“好。”
而界墟山水圖之外,楚落仍直勾勾地盯著畫麵上的情況。
這畫中的世界,完全遵循現實中正在發生著的事件和規律。
但楚落隻看得到進入畫中的兩人和師姐的一縷殘魂,也不知她們方才看到了什麼,做了什麼,心中越發的不安。
“你把他們放出來,將他們困在畫裡,不讓他們見我,這算什麼?”楚落終於忍不住了,轉頭盯著應離淮道。
“朱砂的殘魂現在已經十分脆弱了,也隻有在界墟山水圖中才能勉強保住自己生前的記憶,而夕寧,她好不容易可以見到一直在思念著的人了,你竟要這麼殘忍地奪走她這些快樂麼?”
聞言,楚落心中也是一怔。
“是啊,師尊跟師姐,好不容易才相見……”
應離淮再一次抬手,將界墟山水圖又收了回來。
楚落還想要接著看,也不行了。
室內沉寂了許久,楚落終於又開口道:“那個被九霄隱引開的,是誰?”
聞言,應離淮挑了挑眉,隨即用眼神示意他向著敞開的大門之外看去。
一個狼狽不堪的血人,正朝著這邊一步步走來。
雖然他身上滿是血汙,但通過他的五官也能夠認出來,是應離淮。
而這一刻,楚落突然間注意到了他頭上的抹額。
原是早已有些褪色的紅色綢帶,此刻被他的血染得格外的紅。
楚落還記得年幼時第一次見到應離淮,也是應離淮在東域見到自己師尊的時候。
他還興衝衝地同師尊說,這抹額,是當年今夕寧為他包紮傷口的帶子,他一直都珍藏著。
而此刻,在楚落身後沒有任何傷痕,身體完好的應離淮,卻並沒有這條抹額,但界墟山水圖卻在他的手中!
楚落突然轉身向著他看去:“你是誰?你是新複刻出來的應離淮!”
“竟然叫你看出來了,”應離淮緩緩笑道,目光也朝著那緩緩走來的血人看去,“你一定覺得奇怪吧,我剛開始,也覺得很奇怪。”
“咳咳咳——”戴著抹額的應離淮一回來,便控製不住地咳起了血,身上沒了力氣,便直接扶著牆靠坐下來。
他的氣息已經很弱了,目光掃過一層中的一切,最後定格在了楚落的身上,也明白了,另一個應離淮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你將他們都驅走了麼?”毫發未傷的應離淮問道。
“都走了。”應離淮沙啞的嗓音中滿是疲憊,抬了抬手,將頭上那染血的抹額取了下來,朝著另一個拋去。
本應是死敵的他們兩個,之間的氛圍卻是出奇的平靜跟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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