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楚落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這些事情或許就是鶴陽子做的。
但查不出證據,便無法定他的罪,而鶴陽子心思縝密,定然會將所有線索都抹得一乾二淨,她若再盯著這些查下去,恐怕會白白浪費了時間。
不過,她在七陣宗內的這段時間,鶴陽子仍然刻意避著她。
不知是何原因,就在上次楚落衝進酒館跟他打了一架之後,鶴陽子就變成這模樣了。
當然,楚落也已經下定了必殺他的決心,如今隻等他離開七陣宗了。
關於外界怎樣流傳楚落與鶴陽子之間關係的事情,如今也鬨得沸沸揚揚,但畢竟是大能之間的恩怨,外人再如何議論紛紛,淩雲宗沒有動作,七陣宗也沒有動作,怎樣也輪不到其他人來指手畫腳。
案情的線索中斷之後,楚落便離開了七陣宗。
想來這段時間鶴陽子一直都在宗門內待著,也來不及去迫害蘇止墨。
自上一次見蘇止墨,他匆匆跑掉之後,楚落便也不急著去找他了。
想必他現在也不希望自己看到他最狼狽的模樣。
那她便將自己能做的事情全都做完,洗刷罪名,看住鶴陽子。
做好了這些,她便去了雲來。
她看過了曾經蘇止墨生活過的地方,學堂中還留存著些未被燒毀的卷冊,其中還有他小時寫過的文章。
文筆還有些稚嫩,可那字卻寫得格外漂亮,看著末尾處長者們給他的評語,不難從中讀出這些人對他寄予的厚望。
楚落不敢想象,倘若雲來蘇氏沒有遭遇那一場變故,倘若蘇止墨沒有選擇進入仙門中求學。
現如今,他該是怎樣意氣風發的蘇家公子。
這地方,原本她八年前就該陪蘇止墨回來了。
想到這裡,楚落便忍不住歎了口氣。
正此時,院外傳來了動靜,她立即走出門去,隻見到蘇止墨正疲憊地坐在石桌前,彎身輕輕摸著大黃狗的頭。
而大黃狗原本還歡快地搖著尾巴,忽然間就跳到了前方,對著陌生的楚落齜牙咧嘴,又警惕地叫了兩聲。
蘇止墨這才知道府上還有彆人,立即探出神識。
當看到那人時,他呼吸一緊,手也輕顫了下。
楚落見他狀態比之前好些了,也緩緩鬆了口氣,走了過來。
大黃狗衝上來就要咬她,被楚落隨手甩出的一條魚直接塞住了狗嘴。
楚落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目光於蘇止墨蒼白的臉上看著。
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修為被廢後,原本不可再動用元神之力,否則羸弱的身體會因為承受不住他那強大元神的力量而直接自爆。
但卻沒有如此,楚落不得不想,這沒準跟他身體裡麵的天機神兵符有些關係。
哪怕造神詭物在暗中起著作用,也依舊無法掩蓋蘇止墨現在情況無比糟糕的事實。
蘇止墨呼吸緊張了許久,終於耐不住眼下的寂靜,抿了抿乾澀的唇瓣,開口道:“我沒有殺……”
“不用跟我解釋這些,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那種事。”
楚落說著,便抓過了他的手,又將那臟兮兮的袖袍撩了起來。
她上次見到蘇止墨的手腳都在往外滲血,想來他根本就沒有好好在意過自己身上的傷。
現在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猙獰傷口,心道果真如此。
蘇止墨則下意識地往回縮手,但他現在的力氣怎麼比得過楚落,掙紮了幾下,手腕上倒是紅了一圈,也不見掙脫她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