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鐘羽之後,楚落繞開了鬼王城,往霧影城的方向趕路。
在街邊的茶攤稍作休息的時候,卻注意到了一些行客們正交談著的話題。
“昨兒我親眼看到的,有一夥官差在追一個男人,那劍直接就衝著心口刺去了,但那男人中劍之後,根本沒有流一滴血!”
“啊?怎麼會不流血?”
“是啊,都中劍了,肯定要流血的啊,難道那男的……不是人?”
“怎麼可能不是人呢,不過咱們平日裡看到的那些惡鬼們,受傷後也不會流血,但說那男人是惡鬼吧,也不對,他說話條理清晰,瞧著腦子比大部分人都好使呢!”
聽他們說的這些,楚落立即想到了柳序渺。
她和柳序渺都是以魂體的姿態進入鬼界的,表麵上和鬼界的百姓們一樣,但本質上還是魂體,自然不會有心臟這種要害,也不會流血,但魂體中了一劍的後果也是很惡劣的,不知要養多少年才能養得回來。
這些人繼續說下去,楚落便愈發覺得那個被官差們追殺了的人是柳序渺了。
“不會流血,那個人是不是也不會死啊?”
“不知道,反正我看見那些官差將他給帶走了,雖然還有一口氣在,但情況看起來不是很好。”
楚落突然間便站了起來,走向那說話的人,問清楚了位置後便立刻離開了茶攤。
路上,楚落將那紙片小人拿出來不停地詢問,但它就是蔫蔫得沒有動靜,也沒有傳出柳序渺的聲音。
“你不是說自己能搞定的嗎!還一直不讓我過去,這下好了吧,你等著的,等我找到了你,非得好好嘲笑你一番!”楚落對著紙片小人說完了這句話,便又將其塞回了袖子裡,同時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無月城的城主府內,柳序渺被單獨關押在一個房間當中,門是上了鎖的,他迷迷糊糊的時候,隱約聽到了門外那些看守們的竊竊私語。
“這人也太奇怪了吧,都已經刺穿他的心臟了,一滴血都不流,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有死,城主大人叫咱們抓到後直接殺了他,可是誰知道殺他的辦法啊?”
“城主大人也是聽命令行事,上頭既然已經交代下來了,那這人肯定就是要死的,我聽說原本追殺他的人正在往這邊趕來,等他們到了,咱們隻要將這人交給他們,他們自然會有辦法處理的。”
柳序渺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元神的狀態格外虛弱,此刻竟然連喚出紙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就這樣昏過去了,不知過了多久,被外麵的嘈雜聲音吵醒了。
屋外皆是鼓樂歌舞之聲,無月城的城主在宴請賓客,今天似乎是他的小女兒滿月宴來著。
柳序渺被抓之後絲毫不敢鬆懈,一直都用最低的力量來運轉著百目千耳,若能多掌握一些信息,他便能多些可能逃脫。
但已經在這裡被關押了一天了,身上的力量沒有恢複多少,他得到的信息也是自己命不久矣。
柳序渺無奈地翻了個身。
這下可真是要被楚落嘲笑死了。
他聽到那滿月宴上的樂器聲停了下來,然後無月城的城主便開口了。
“那個舞姬,對,就是你,上前來給本城主仔細看看。”
柳序渺想起了昨天聽到的消息,這城主還是個沉溺女色的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