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何嘗不希望自己是那最初的樣子?
起碼那時候,自己還可以毫無顧慮地站在楚落的身邊。
也可以毫無芥蒂地去麵對身邊的人。
可這一切發生的事情都是不可改變的,美夢破碎後暴露出來的現實讓他看清楚了,原來從一開始他的生活就是場天大的騙局,真正可以相信的人除卻楚落之後,便隻有他自己了。
其他所有人想要控製他,擺弄他,疏離他,原來在他心中看得比什麼都重的感情,在彆人那邊竟如紙一般薄。
“你有什麼資格來我這裡邀恩,倘若你覺得帶給的這些苦難是恩賜的話,又為何自己不去承受?”
蘇止墨冷笑著,在赤發將軍那流露出了幾分惶恐的目光下,無形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咽喉。
赤發將軍大感不妙,當即又道:“我們是同一立場的,都是為了迎接微塵的到來!或許我之前對你的手段太過殘忍,你心中對我有恨,但這一切能否等微塵到來之後再算,我做了這麼多,隻是想要看到一個平等自由的鬼界!”
“待迎來了微塵天地,等我將鬼界中的事情都安排好,到時候你要殺要剮,想怎麼出氣都可以!”
赤發將軍的目光緊緊盯著蘇止墨。
但他換來的卻是蘇止墨的一聲輕笑。
“你栽贓嫁禍我的時候,可沒有心慈手軟半分,憑什麼覺得我會對你如此?”
說完之後,伴隨著蘇止墨的力量壓來,赤發將軍的意識短暫模糊了片刻,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多日來從未接觸過的強光瞬間照進了眼睛,他已經從地下被轉移到了地上。
不明所以地向著四周看去,隻見到地麵上橫著具早已沒了元神的軀殼,但又被靈力強行維持著他的生息。
這正是鶴陽子的軀殼。
赤發將軍依然沒有弄明白,緊接著,視線當中便又出現了一道黑衣白發的身影,他之前了解過,他是六劫忘塵骨的持有者,靈魘。
“你們……想做什麼?!”赤發將軍警惕地
朝著隨後出來的蘇止墨看去。
“我在世留有諸多遺憾,認賊為師多年,待真相揭開之後,卻不能手刃滅門仇人,這是其中之一,而這些,又全都是你的安排。”
蘇止墨輕輕笑了笑,看向了赤發將軍:“我曾同你說過,既然你當了這麼多年的鶴陽子,就該讓你以鶴陽子的身份去死。”
“不,不不,”赤發將軍搖著頭,“我還不能死!”
見到蘇止墨堅定要報仇的信念已經無法改變,赤發將軍轉身便要往遠處逃去,但下一刻便被一股強大的法則之力所束縛,將他的身體拉拽回來後,猛地打入了鶴陽子的軀體。
如今鶴陽子的身體已經被蘇止墨改動過了,就好像一個隻能進不能出的容器,待赤發將軍進入之後便徹底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