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也發現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有些邋遢,趕緊整了整衣襟,旋即問道:“你剛才說琴兒走之前給我留下了什麼話?”
“潘琴姑娘也沒說什麼,就讓您醒來以後去她家找她,她說有些話想要告訴您。”
家奴繼續低著頭,將原話複述。
聞言,方令頓時心血澎湃,至於昨晚的陰霾都在此刻一掃而空。
他原本還擔心潘琴的安危來著,但對方既然能夠一大早過來找自己,想必應該是沒事了。
“不過......”
“我待會兒該如何向琴兒道歉才行?她又會不會原諒我,還是說會因為昨晚那件事情從而在心裡記恨於我。”
方令不禁擔憂,此時他恨不得給昨晚的自己一個巴掌。
回房更換了一身衣袍後,他連飯都懶得吃,就立刻匆匆出門了。
潘琴並不像李航和方令,她沒有富裕的家庭,雙親早逝,外地的姑父姑媽來到午門鎮後接手了她父母的一切遺產,並遵從遺囑將她撫養長大。
但由於她姑父的嚴厲和姑媽的喜怒無常,導致了潘琴長大後的性格扭曲,逐漸走向陰暗自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即便到了今天,在這個家裡,潘琴始終懷有懼畏之心。
姑父潘三見到她,閃過一抹疑惑。
“誰呀......”屋內傳來一道尖銳的女嗓音,緊接著一個打扮豔麗的婦女走了出來,看到門外的是潘琴,頓時皺起眉:“你怎麼回來了?”
潘琴神情冷淡:“這本就是我的家,我為何不能回。”
“這裡什麼時候成你的家了,麻煩不要搞錯,這是我張曉豔的家!而你,現在已經嫁到他李家去了,那麼這個家裡的一切也都與你半毛錢關係沒有。”
張曉豔指著潘琴的鼻子破口大罵,生怕眼前這個人會奪走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當然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這些年來,他們夫婦特意給潘琴施加心理壓力,就是為了讓她本能的害怕他們,活在他們製造的陰影下,不敢反抗絲毫。
張曉豔心裡想著,這賤貨大概是剛嫁到李家,不知怎麼生出了膽子,竟敢跑回來向他們索要家業,接下來罵上幾句大概就好了。
但隻有一旁的潘三發現,此刻的潘琴非常不對勁。
她表現的太冷靜了,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這麼多年來,潘三還是第一次見潘琴在同時麵對他與張曉豔時神色不產生變化的。
“這裡和我沒關係?太可笑了!”潘琴突然冷笑出聲。
“這裡還和你有什麼關係,趕緊從我家裡滾出去。”張曉豔一臉嫌晦氣的模樣。
潘三當即瞪了她一眼,轉頭對潘琴道:“小琴,你姑媽她說話就是這個樣子,你也彆怪她,現在畢竟你也嫁出去了,等於說家在外麵,但如果你還當姑父這裡是家的話,我們也隨時歡迎你回來看看。”…。。
“這個房子是我爹娘留給我的,什麼時候成你們二人的了?”潘琴迎上潘三的目光。
潘三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麼說,隨後耐心解釋:“的確......,但你爹娘留下的遺囑裡卻也清楚地寫了,在我們撫養你長大成人後,這棟宅子便也歸我和你的姑媽所有。”
“嗬!”
“不信的話,我現在可以去把那遺囑拿出來給你看。”潘三就要轉身走進去。
潘琴喊住他:“不用了,這宅子我也沒想過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