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淚縱橫,竟想對張九陽執弟子之禮,卻被張九陽拒絕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這點微末道行,怎能做彆人的師父?道友,不要讓我為難。”
聽到這話,杜神算才作罷,他從懷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冊子,道:“道友大恩,老夫無以為報,這是我研究六爻卦術幾十年的心得,希望道友不要嫌棄。”
張九陽很珍重地接過這本厚厚的冊子。
翻開一看,裡麵密密麻麻全是批注,卻又整理得井井有條,紙張有些發黃,卻被保存得很好。
他仿佛看到了油燈下,一個青年廢寢忘食,苦思冥想,從青絲到華發。
張九陽有些感觸,這不僅是本卦術心得,還是一個修道者的一生。
他想說些什麼,卻突然目光一凝,神情變得肅穆起來。
“來了。”
杜神算有些疑惑,正要詢問,便聽見遠處響起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汪汪汪!”
一時間,院內的黑狗全都發出了不安的叫聲,爪子不斷在地上刨著,似是在恐懼。
門口的士兵亦發出不安的喊聲。
“將軍,外麵有個花轎,正在朝咱們府上過來!”
“抬轎的……是一群……妖怪!”
中郎將身披鎧甲,手持一把關公大刀,守在自己兒子的房門前,目光決然。
他望向張九陽。
張九陽對他揮揮手,示意稍安勿躁,而後腳尖輕輕一點,身子如乘風而行,飄然如羽,來到了正門的屋簷上。
月下青袍,一人一劍,幾縷發絲在夜風中飄蕩,顯得有些瀟灑不羈。
做為閻羅時,他要殺氣騰騰,不可一世,但做為張九陽時,他希望能成為呂祖那樣的劍仙。
兩者畫風差彆越大,也就越不可能被人聯係到一起。
他終於看到了士兵口中的花轎,以及抬花轎的怪物。
那花轎倒和平常差不多,但抬花轎的,以及那些敲鑼打鼓的,卻是一些看上去十分美貌的婢女,最主要的是,那些婢女腳不著地,是飄著前進的。…。。
在張九陽出現的那一瞬間,即便麵對士兵列陣都毫不退縮的花轎,突然停了下來。
“退,或者死。”
張九陽眸光微凝,在法力的加持下,聲音如洪鐘大呂,傳遍了每個人的耳朵。
但那花轎隻是遲疑片刻,便繼續前行。
鏘!
沒有任何廢話,斬鬼劍出鞘。
暗夜之中,赤芒如電光石火,瞬間洞穿了兩個婢女的脖頸,兩顆美人頭顱便滴溜一下滾在地上。
下一刻,美人的無頭身子竟然變成了蛇身,在地上蠕動。
美女蛇?
張九陽心中一動,傳聞這種邪祟有著一顆美人的臉,卻長著蛇身,會在草叢中呼喚男人的名字,將其騙來後再將其殺害。
他腳尖一點,從屋簷上飄然落下,身姿輕盈靈動。
與此同時,斬鬼劍繞著他旋轉一圈後自動歸鞘。
噗通!
花轎落在了地上,那些婢女見識到了斬鬼劍的鋒芒,紛紛向後逃去。
張九陽沒有去管,因為阿梨已經去封路了。
一個都彆想跑。
月夜下。
他靜靜注視著那口花轎,心中有種淡淡的危機感。
夜風吹動簾幕,裡麵隱隱可以看到一道身影,穿著鳳冠霞帔,一動不動,看起來十分詭異。
難道那素女親自來接了?
張九陽再捏劍訣,百日關即將功成,他現在的法力比以前不知道強了多少倍,曾經用幾下飛劍就要力竭昏迷的時候已經一去不複返。
現在的他,當真有了幾分劍仙的瀟灑與從容。
鏘!
赤芒如電,朝著花轎中的那道身影射去,正中脖頸,蓋著紅布的頭顱掉落滾出,在月光下露出了真麵目。
張九陽眸光一凝,不對,是草人!
那新娘是用草人編成的!
但草人怎麼會流血?
一種腥臭味襲來,張九陽覺得自己的法力都有些運行不暢。
斬鬼劍上沾染了許多暗紅色的血液,上麵的七星圖案變得越發黯淡,劍身好似喝醉一般變得踉踉蹌蹌。
那種如臂指使的感覺被生生中斷了。
是婦人的天葵血!
張九陽腦海中電光一閃,瞬間明白了那素女的謀劃。
對方知道飛劍之術的厲害,故而設下陷阱,引誘他出劍斬向轎中的新娘,而那新娘是用草人編成的,裡麵藏著可以汙穢道門法器的天葵血!
沒了飛劍的劍修,就好像拔了爪牙的老虎。
素女該現身了?
張九陽瞬間警惕起來,對方好不容易汙了他的飛劍,必然有後手!
嗖!
後手接踵而至,但出乎張九陽意料的是,素女並未現身,出手的……是那個花轎!
一條舌頭從花轎中飛出,長達數丈,將張九陽給卷了進去。
下一刻,那花轎發出了恐怖的笑聲,竟變成了一顆巨大的頭顱,目如銅鈴,獠牙參差,五官猙獰醜陋。
花轎……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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