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靈官凶猛,九鼎煉心(1 / 2)

第270章?靈官凶猛,九鼎煉心

京都,太平觀。

觀主依舊在竹海下弈棋,但這次卻不是自奕,而是和一位白發蒼蒼的耄耋老人對弈。

老人執黑棋,落子的速度越來越慢,眉頭緊鎖。

顯然局勢並不占優。

觀主一邊看著書,一邊下棋,悠然自得,似乎並未耗費多少心力。

“師父,我輸了。”

第一百三十六手後,老人投子認負,對著那個看起來年輕俊美的男子口稱師父。

“天元,你最近的棋藝有些退步,以前可是能和為師走到兩百手。”

太平觀主歎了一口氣,搖頭道:“須知奕者在心,你心裡若是裝了太多的紅塵雜念,六欲七情,又如何看得清黑白?”

“師父,徒兒受教了,不過……”

耄耋老人抬起眼眸,有些哭笑不得道:“徒兒不是天元,天元師兄,已經去世十七年了。”

“這樣啊……”

“是了,為師想起來了,天元那家夥學藝不精,才一百三十四歲就英年早逝了。”

“不過生老病死,就和這棋盤上的棋子一樣,都是必須遵守的規則,倒也無需悲傷,但你要引以為戒呀,星陣。”

太平觀主灑然一笑,趁機教育弟子。

老人沉默片刻,道:“師父,我也不是星陣師弟,我是方圓。”

觀主:“……”

“哈哈。”

他尷尬地笑了一下,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目光一凝,那種懶散和隨性消失不見,手中的棋譜也合了上去。

“師父,怎麼——”

“噓!”

觀主示意他噤聲,目光望向遠方,眸光深邃。

良久,他才收回目光,歎道:“那個人終於走出了第三步棋。”

第三步棋?是誰?

老人疑惑不解,卻也沒有出聲詢問,跟隨師父近百年,他太了解師父的性格了。

他老人家不願說的事情,誰也問不出來。

“真是精彩的一局棋,讓我越來越看不透了。”

觀主感慨一聲,神色有些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師父,難道這世間還有人的棋藝比您還高?”

“一山更有一山高。”

“可您已經是最高的山了。”

“總有些東西,比山還要高。”

見到徒弟還想追問,觀主伸手敲了他一下。

這一幕非常滑稽,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卻像長輩一般敲著耄耋老人的腦袋,而對方還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怨言。

“觀棋不語呀,天元。”

老人:“……”

星夜之下,三道流光向著揚州的方向飛去,好似三顆星辰在夜空中劃過。

其中兩道是劍光,一道是火光。

劍光自然是兩位劍閣傳人,大裴小裴,他們皆修有劍閣秘傳的禦劍遁術,可以身化劍光,飛天而行,相當於讓自己變成了飛劍。

此術速度極快,自然也十分消耗法力。

“師兄,咱們快追不上嶽監侯了。”

裴青池傳音,望著前方那道穿雲破空,呼嘯而過的金焰,眼中露出一絲震撼。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這位嶽監侯不愧是六境真人,法力實在是太雄厚霸道了,飛行時如風雷俱動,遁術不算多麼高明,卻讓她和師兄使出了全力都無法趕上,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金焰的尾巴消失在星空中。

在得知鬼母就藏身在揚州後,嶽監侯立刻便主動請纓,得到諸葛監正的準許後,沒有任何準備就直接以遁術飛出了京都。

聲勢之大,甚至連皇宮中的侍衛都被驚動了。

天子都主動派人來問。

劍心通明的裴青池能感受到,她是在擔憂張大哥的安危。

這位鐵血殺伐的女監侯即便知道鬼母金蟬脫殼,也一直都是鎮定自若,頗有大將風度,唯有請纓去揚州時,才有了明顯的情緒波動。

“她的遁術太快了,咱們恐怕跟不上。”

裴乾霍還好,師妹已經明顯有些吃力,她的境界還是低了些,第三境的法力確實有限。

他當即放慢了速度,本以為再也不可能追上那個強到可怕的女人,卻不想在片刻後又見到了嶽翎的身影。

她腳踏金焰,身披銀甲,屹立於雲層之上,披風獵獵狂舞,即便有紫金冠束發,還是被長風吹起了絲絲縷縷的發梢。

容顏俊美,英姿颯爽,最神異的是眉心的黃金豎瞳,射出道道金光,正出神地看向遠方。

“嶽真人,你在等我們嗎?”

裴乾霍有些不好意思,裴青池也露出愧色。

實力的鴻溝,即便是禦劍之術也無法彌補。

“我不是在等你們,而是揚州方向,讓我感受到了危險。”

嶽翎凝視遠方,黃金豎瞳似是察覺到了某種危機感,在給她預警,相隔萬裡,她似乎都能感受到某種令她心驚肉跳的氣息。

說不出道不明,但就連她引以為傲的明王金焰都有種異樣的波動,變得十分活躍。

“危險?”

“難道是鬼母出現了?”

裴青池眸光一凝,鬼母若是恢複修為,可是有著六境修為。

“不是鬼母。”

嶽翎斬釘截鐵道:“鬼母絕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揚州,一定出現了更加厲害的人物。”

裴乾霍眼中露出一絲興奮,劍丸在腹中震顫,不僅不害怕,反而躍躍欲試。

裴青池瞪了他一眼,道:“嶽真人,要不要多找些幫手?”

如果隻是鬼母的話,有嶽翎在,再加上他們和張大哥,對付起來應該不是問題,但如果是比鬼母還強的存在,那就要好好斟酌一下了。

嶽翎取出腰間的令牌,遞給他們道:“你們回欽天監白虎閣調人,我先行一步。”

說罷她沒等二人說話,再次施展遁術,身化金焰,如隕石般向著遠處飛去,所過之處,皆在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火浪。

“真是位雷厲風行的巾幗奇女子!”

裴青池望著她的背影,忍不住感慨一聲,眼中除了稱讚之外,還有一絲異色。同樣都是驚才絕豔的女子,她看似平和,其實亦有傲骨,起了攀比之心。

隻可惜她晚生了十年,兩人現在的差距太大了。

“師妹,咱們快點去吧,我的劍已經饑渴難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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