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陽睜開眉心天眼,金光鑽入阿梨的靈魂深處,仔細檢查一遍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沒有那詛咒的氣息!
地府的紅毛詛咒,明顯藏著極大的秘密,透著一股不祥的氣息,百萬陰兵都被其傳染,就連那位府君,也未必就不受影響。江叔身為走陰人,為地府效命了半輩子,身上的詛咒更是濃鬱的嚇人,遠勝過一般的陰兵。
整個地府,好像都被那詛咒給汙染了。
他化身王靈官時,都無法徹底根除那詛咒,阿梨一個小小的凶級女鬼,也敢去招惹這種東西?
所以張九陽剛剛是真的緊張,現在也是一陣後怕。
好在阿梨福大命大……好吧,已經沒有命了。
幸好她運氣不錯,不僅沒有被傳染詛咒,還因禍得福,法術和道行更進一步,折紙術有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突破。
折出的紙人能感知到他這位四境金丹修士的部分念頭,那要是折普通人,豈不是能直接替代?
似乎比畫皮主的畫皮之術還要令人毛骨悚然。
“以後不許再去研究那個詛咒了,聽到沒有?”
張九陽一臉嚴肅道。
“知道了……”
阿梨握住他的一根手指,小心翼翼道:“九哥,那等我以後變得更強了咒術的能力進一步提升了,能不能再去研究?”
望著她希冀的目光,張九陽心中一軟。
阿梨其實最討厭鑽研,之所以會如此懇求,隻不過是想早點救出自己的父親。
張九陽輕輕摸著她的小腦袋,道:“災級。”
阿梨一愣,而後眼中閃過一絲激動。
“等你成為了災級,就可以繼續去鑽研紅毛詛咒,當然,前提是我要在你身邊,這種事絕不能瞞著我!”
如今的阿梨才是凶級,距離煞級還有段距離,更彆說是相當於六境的災級了。
張九陽不忍心打擊她的孝心,隻能先拖一拖。
等她提升到災級,自己應該早就七境甚至八境了,而且能請更加厲害的神祇上身,到時候借神明之力,應該足以化解紅毛詛咒。
阿梨早已是他的親妹妹,他寧願自己冒險,也不會想讓阿梨去冒險。
阿梨自然不知道張九陽的心思,她備受鼓舞,鬥誌滿滿,上前撲進張九陽的懷中,笑道:“九哥最好了!”
“阿梨一定努力,成為世界上最凶最凶的小女鬼!”
張九陽無奈笑笑,寵溺地摸摸她的腦袋。
他隻想讓阿梨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鬼。
就在兩人之間溫情脈脈時,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張九陽,方便聊聊嗎?”
嶽翎的聲音響起。
阿梨衝著他做了個鬼臉,笑道:“九哥,你要把握住機會呀,阿梨可太想要一個嫂嫂了”
張九陽伸手敲她,阿梨連忙化作一陣煙霧飄進了陰偶中,還不忘一腳把慶忌給踢出窗外。
嗯,這一腳多少有點私人恩怨。
……
張九陽打開門,不禁眼前一亮。
嶽翎沒有穿著甲胄,也沒有穿著女裝,而是身穿一襲月白色錦緞長衫,中衣上繡著天青色雲紋,頭戴玉冠,懷抱長刀,一根靛青色的發帶順著梳理整齊的墨發垂落,在夜風中輕輕飄蕩。
麵若銀盤,雙目湛湛有神,於月下長身而立,說不出的英氣和明媚。
“和你走在一起,我都要感受到一絲威脅。”
張九陽調侃道,嶽翎這一身男裝打扮,走出去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大家閨秀。
嶽翎無奈一笑,道:“彆說了剛剛剿滅了一個以化畜法來拐賣人口的邪修窩點,救出了一些女子,其中有個頗有姿色的,突然對我脫下衣物,想用身體來報答我……”
想起那個場麵,張九陽突然覺得,欽天監的人,隱藏福利還挺不錯的。
“她是想報答嗎?她那就是饞你身子!”
“你要是長得沒有這麼好看,信不信她就是來生當牛做馬無以為報了。”
張九陽義憤填膺道:“這等膚淺之人,真是太可惡了,你把她的住址告訴我,我去批評一下她!”
嶽翎:“……”
“嗬嗬,嶽姐,開個玩笑,彆當真。”
眼見嶽翎的眸光開始變得危險起來,張九陽連忙哈哈一笑,轉移換題。
“對了,之前聽說你去追殺雙麵佛了,有沒有吃虧?”
她雖然厲害,但畢竟是剛入第六境,而雙麵佛則是在很多年前就邁入了第六境,而且手段詭異莫測,張九陽怕她吃虧。
“放心,他比我更吃虧。”
嶽翎揮揮手,不以為意道。
“我是問你有沒有吃虧。”
她微微一愣,眸光在張九陽身上掃過,露出一絲笑意,聲音莫名柔和了幾分。
“吃了一點小虧,不嚴重。”
“雙麵佛不愧是黃泉的第二天乾,這次我又試探出了他的新手段,除了觀自在大羅密咒外,他還有著一把魔刀,藏於體內,鬥法時可破體而出,狀若白骨,十分邪異。”
談起這個,她臉上不僅沒有絲毫懼怕,反而露出一絲興奮,白玉般的臉上,似是煥發出一種異樣的光芒。
明王好鬥。
隨著明王法的精進,她心中那股戰天鬥地的豪情也越發澎湃,特彆鬥法的人還是黃泉天乾,世間最厲害的邪祟之一。
“對了,之前鬼母說過,雙麵佛應該是一百多年前的人,還是一個連體兒,我覺得這是個很重要的線索,還有黑天計劃中的華首門,這個名字出自佛門典故……”
一談起案子來,她便滔滔不絕,全神貫注雙目燦然有光,好似星辰。
張九陽卻是無奈一歎,打斷了她:“先讓我看看你的傷。”
“案子為重——”
“先讓我看傷,否則一切免談,我不會告訴你此次入地府,我究竟發現了什麼秘密,還有那個八境的瘋老頭,他的身份我已經知道了,但也不會告訴你。”
“張九陽——”
“甚至還有以後的黃泉宴,嶽翎,如果你還想和我合作的話,在一些地方上,必須要尊重我的意見。”
“查案固然重要,但你的安全更加重要,身為我唯一的上線,如果你死了,以後還有誰能幫我?”
嶽翎默然片刻,而後歎了一聲,道:“好吧。”
她輕輕解開腰間的束帶,月白色的錦緞長衫頓時鬆散開來,露出裡麵的內襯。
脫下外衫,她又向內襯伸去,解下扣子和絲帶,一抹雪白的肌膚露出。
“等,等等,你傷到了哪裡?”
嶽翎沉默片刻,半晌才說出了兩個字。
“胸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