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身為劍閣弟子,這一世都不能再改換門庭,更不可能另投他道。
空中,麵對無形無相的風,嶽翎竟然直接一吸,如巨鯨吸水要將四麵八方之風雲皆吞入腹中。
降聖嬰後,她的肉身便是熔爐,雷火鍛造,金剛不壞,不僅不用擔心像慶忌這樣喜歡鑽人體內的手段,甚至還可以反過來用肉身將對方直接煉化。張九陽越飛越靠後,即便是無形之風,若是落入嶽翎那雷火地獄般的腹中,滋味也一定不好受。
他終於無計可施,黔驢技窮,隻能變出身形,舉手投降。
“我認——”
那個‘輸’字還沒說完,嘴巴就已經被嶽翎給捂住了。
投降?不存在的!
那天被裴青池誤會,甚至還認為她有某種令人不齒的癖好,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嶽翎如何能接受。
回去後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何以解氣?唯有暴力。
因此當張九陽說他徹底修成了十三形遁時,她立刻就敏銳地抓住了時機,提出了要玩‘捉迷藏’。
為了打消張九陽的戒心,她還特意拉著阿梨和慶忌一起。
事實證明,就算奸猾如張九陽,此刻也中招了。
“救命!”
在一陣慘無人道的悲鳴後,嶽翎終於心滿意足地整理了下有些鬆散的衣衫,舒暢地吐出一口氣。
神清氣爽。
張九陽目光渙散,兩眼失神。
大意了!
沒想到這麼多天過去,她看似不在意了,實則一直懷恨在心,伺機報複。
對此他暗暗記在了心中,現在打不過隻能忍氣吞聲,但彆等他修為反超,不然前世看過的那種種變態般的手段,非要都在你身上試一遍不可!
想到嶽翎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含羞忍辱卻又不得不臣服的畫麵,張九陽突然更有修行的動力了。
“伱在想什麼?”
嶽翎望著他的目光有著一絲狐疑。
就在剛剛,她突然覺得身上有股寒意,仿佛冥冥之中,在將來會有一場讓她刻骨銘心的劫難?
隻是那劫難說大不大,似乎並無性命之憂,卻又讓她十分在意。
六境之後,金丹化嬰,元神與天地交感,初步踏入天人之境,能感知到冥冥之中的危險,稱之為心血來潮。
當然,前提是對方沒有遮掩天機。
當年他們鬥法畫皮主時,就是諸葛雲虎提前施法遮蔽了天機,蒙蔽了畫皮主的這種感應,最終方才成功。
直覺告訴嶽翎,她剛剛心血來潮感知到的危險,似乎和張九陽有關。
就在她還想說什麼時,二裴禦劍而至。
“張大哥,嶽姐姐,我們要走了。”
嶽翎一怔,而後望向張九陽。
她可是記得,張九陽有心拉攏二人,當時還表現得信心十足。
“去哪裡?回劍閣嗎?”
張九陽似是並不意外,他的目光在裴青池和裴乾霍的身上掃過,笑容溫潤和煦。
“好不容易下山一趟,還沒有嘗遍天下美酒,吃遍世間名劍,我才不回去呢!”
裴乾霍拍了拍肚子,放聲大笑,聲音豪邁。
裴青池則是深深望了一眼張九陽,聲音似有深意。
“再繼續和張大哥接觸下去,恐怕我們的劍心就不穩了,在沒有足夠的積累和沉澱前,張大哥的劍道,對我們而言還是有些危險了。”
這番話坦蕩赤城,既沒有劍道不如彆人的羞愧,也沒有受到打擊的失落和逃避。
此刻不接觸,隻是因為積累和閱曆還不夠,等遊曆紅塵,對於劍道有了更深的明悟後,再來請教。
張九陽微微一笑,這小姑娘心氣還挺高,即便麵對呂祖的劍仙之道,竟然都沒有亂了陣腳。
“好,那就等你們劍道大成後,我們再來論劍。”
他沒有一絲挽留的意味。
劍者,最是乾脆果斷,既然做出了決定,那就輕易不會動搖。
張九陽雖然有建立勢力的想法,但畢竟還隻是個雛形,不著急,等到純陽宮聞名天下,相信他們二人自會有所觸動。
就在這時,裴乾霍似是想到了什麼,道:“對了張兄弟,我看你身邊收服了一條黑龍,那你知不知道天下之大,哪裡還有蛟龍?”
自古劍仙,都喜歡斬殺蛟龍。
二裴自然也不例外。
“蛟龍?”
“對,蛟龍就足夠了,最好是作惡多端的那種,當然,前提是我們能打過的,要是像我們在海上遇到的那條白龍,恐怕就隻能給它塞牙縫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張九陽麵色大變,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凝視著裴乾霍。
“你剛剛說,在海上……遇到了一條白龍?”
“是呀,白龍,大概有百餘丈長,鱗甲好似玉石一般,特彆漂亮,瞳孔是琉璃色的,還挺善良。”
“當時我和師妹遇到了風暴,它好像錯把我們當成了普通人,特意施法為我們抵消風暴,發現我們是修士後才轉頭飛走。”
“張兄弟,難道你認識那條白龍?”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