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幅畫,是佛祖傳道圖,祂坐於蓮台之上向眾信徒講經,一朵隨風飄來,佛祖停下講經,而是伸手輕輕撚起那片瓣。
眾信徒皆茫然無措,唯有一白衣俊美的僧人露出笑意。這便是禪宗的由來,那白衣僧人應該就是白雲祖師,後來開創了禪宗一脈。
儘管這裡的土地非常堅硬,但張九陽以劍為犁,很快就挖了三丈深,劍尖突然發出金石之聲,碰撞出火。
挖到了一個非常堅硬的東西,連斬邪劍都沒有劈開。
張九陽看到了一點白色的東西,將其徹底挖出來後,發現竟然是一個人的骷髏頭!
這骷髏頭不知經曆了多少年的掩埋,卻依舊沒有化為塵土,反而骨質堅韌,骨色白如玉石,晶瑩剔透。
將腦袋靠近骷髏頭,甚至能聽到一道道玄音妙語隱約響起,就是似乎曆經了太久的時間,已經聽不清那些聲音到底在說什麼了。
張九陽打量了一下這個骷髏頭,即便隔著無數歲月,似乎都能感受到其中蘊藏著的法力波動。
此人生前,必然是一位舉世罕見的大神通者!
隻是不知為何死在了這山洞中,並隻剩下了頭部掩埋在地下。
他再次看向銅鏡。
“把你的手指伸向他的嘴中,以血喂他。”
指令很清楚,但張九陽卻沒有照做,而是冷笑一聲道:“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否則休想我再進行下一步。”
事情到這裡,已經越發詭異。
張九陽必須生起足夠的警惕之心,免得中了彆人的暗算。
而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決心,這次銅鏡上的文字在擦掉後,遲遲沒有新的文字。
良久,朱紅色的字跡才緩緩浮現。
“你問我是誰……”
“我不就在你麵前嗎?”
在我麵前?
張九陽腦中電光一閃,似是明白了什麼,他緊緊盯著那個骷髏頭,一字一句道:“原來和我對話的……是你。”
這一刻,他心中不由生起一絲寒意。
一具隻剩下了頭部的白骨,不知道被埋在地下多少年,竟然借助銅鏡在和自己對話?
這詭異的場景,哪怕是見慣了妖魔的張九陽也忍不住有些心跳加快。
“我的法力有限,快要耗儘了,你將血喂給我,我會告訴你一切。”
銅鏡上再次浮現出了一行文字,而後就變得黯淡許多,任憑張九陽如何呼喚都不再有新的文字。
他沒有猶豫多久,便將手指伸向了骷髏的嘴巴。
雖然這東西非常詭異,但目前看起來,對方似乎並無惡意。
先是提醒嶽翎方丈死於倒果為因,然後又給自己指路,特彆是後者,如果不是有銅鏡指路,張九陽也破不了銅人大陣,進不來這裡。
最主要的是,嶽翎現在很有可能正在和那些銅人戰鬥,雖然她的實力比自己還強,但依舊不可能安然闖過。
將手指伸入骷髏頭的嘴中,指尖剛一觸摸到骨頭,一股極其冰涼的感覺傳來,以張九陽降白虎的體魄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如果是普通人,怕是會立刻被凍成冰雕,哪怕是四五境的修士,在這股陰氣衝擊下,也要大病一場。
下一刻,張九陽感到指尖一疼,接著一滴滴精血從指尖流出。
他默默計算著,對方一共吸食了九滴精血便停了下來,正好處於不傷及自己根基的邊界。
緊接著,張九陽收回手指,看到那骷髏頭上大放光明,綻放出一道道璀璨的佛光,而後生出了脊椎、手骨、腿骨……
當二百零六塊骨頭全部生出後,又有血肉和毛發誕生。
最後,就在張九陽的眼皮子底下,那骷髏頭變成了一個身穿白衣的老僧,雖然看起來十分年邁,卻依舊能感覺到那股飄逸出塵的氣質,透著一股玄妙的禪意。
尤其是那雙平靜而深邃的眼睛,正細細打量著張九陽。
“像,真是太像了。”
他的聲音極有磁性,卻並不具有一絲壓迫感和攻擊性,反而讓人如沐春風,心中下意識就安靜了下來。
“沒想到在幾千年後,竟然還能看到畫聖後人。”
說起畫聖這兩個字時,他的眼中露出一絲回憶和感慨之色。
“你,你到底是誰?”
老僧聞言指了指壁畫中白衣勝雪的俊美僧人,淡淡一笑,道:“你盯著畫中的我看了許久,難道還沒有認出來嗎?”
“貧僧白雲子,小友,收起你袖子中的雷火符吧,我對你並無惡意,相反,你還是我故人之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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