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冀州軍十年如一日的鎮守,山君的魔爪早就伸向了冀州大地。
那些小妖小怪,危害不算太大,卻又極擅長躲藏,冀州軍和古將軍廟擅長正麵廝殺,想要抓他們不難,卻很費時間。
而張九陽的猖兵本身就是鬼物,又有阿梨這個煞級邪祟率領,找起同類來非常迅速,比冀州軍要方便很多。
嶽帥望著張九陽的眼神更加欣賞。
一夜之間血洗滿城鬼神,尋常年輕人若是立下如此大功,怕是早就誌得意滿神采飛揚了,可張九陽卻不驕不躁,那種平靜絕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久經大事後的雲淡風輕。
這小子,還真是不簡單。
他卻是不知道,今晚的場麵對張九陽來說還真就是小場麵,幾乎都沒放到心裡去,就好像隨手拂去一把灰塵。
“嶽帥,請問嶽翎回來了嗎?”
見嶽江還想說什麼,張九陽連忙主動發問。
“哈哈,你們年輕人呐,真是分開一會兒都等不急,不過讓你失望了,翎兒還沒回來,她這人你應該也了解,一旦忙起公事來就廢寢忘食。”
嶽帥打趣笑道。
張九陽心中一頓,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立刻問道:“嶽帥,請問欽天監在冀州的分部位於何處?”
嶽帥微微皺眉,正色道:“賢婿,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隻是這涉及到朝廷機密,按理來說是不能外傳——”
“嶽翎可能有危險!”
張九陽突然出聲打斷,神色凝重。
剛剛他突然想到,恨嫁女如果不在冀州城中,而又想對嶽翎下手,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趁嶽翎外出時動手!
之前他陷入了思維上的誤區,那封卷軸上的內容讓他以為對方是要在大婚之日動手,那就必然要提前潛伏在冀州城中,然而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恨嫁女不在城中。
現在想想,嶽翎的外出也有些蹊蹺,她突然接到了案子,似乎非常匆忙,連一句話都沒有給他留便離開了。
今日兩人大婚將至,可她不僅沒有回來,甚至連封信都沒有。
嶽翎的性格固然是一方麵,但她對自己的情意卻是千真萬切,不應該會如此疏忽才對。
“翎兒有危險?”
聽到張九陽的話,嶽帥沒有絲毫猶豫,他虎目一沉,霎時間一股極為彪悍霸道的氣勢升起,殺伐之氣撲麵而來。
宛如一頭猛然切換戰鬥姿態的雄獅。
轟隆!
數百斤的石鎖被他隨手扔在了地上,砸得地麵都劇烈一顫,青磚寸寸裂開。
他披上鐵甲,拿起那杆沉重的镔鐵大槍,吹了一聲口哨。
下一刻,馬蹄聲起,一匹宛如麒麟般的異獸踏水而出,而後鱗甲上冒出陣陣白霧,一聲咆哮宛如驚雷。
它體長數丈,一隻瞳孔為碧色,一隻瞳孔為金色,形如麒麟,又似駿馬,鬃發則像獅子,看起來極為神異,威風凜凜。
張九陽目光一亮,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避水金睛獸。
相傳冀州的雁蕩湖中曾有水怪出沒,金睛如日,能踏水而行,雖不傷人,但咆哮如雷,能把人嚇得魂飛魄散。
嶽帥聽聞後率兵前去降妖,在湖中與其搏鬥三日,將雁蕩湖都打裂了,最終成功將其降服,收為坐騎。
“賢婿跟上,我為你帶路,咱們一起殺過去!”
女兒有危險,嶽帥也不管他什麼機密不機密了,虎目中殺氣騰騰,直接持槍跨上坐騎,一勒韁繩。
碧水金睛獸一聲咆哮,而後四蹄踏空,向雲中飛去,體型雖然看上去龐大,但速度卻快得驚人。
張九陽則是運轉乘雲之術,腳踏祥雲跟了上去。
沒多久,嶽帥就停了下來,落在了一座荒山古廟前,這裡位於冀州的東南處,位置非常偏僻,荒無人煙。
他走到那古廟前的大鐘處,揮起手中打槍,狠狠砸了上去。
鐺!!!
鐘聲清澈,回蕩四方。
而後原本空無一人的古廟前,那兩座金剛石像突然生出了異動,外麵的石塊不斷脫落,露出銀色的盔甲。
石像仿佛活了下來,變成了披堅執銳的將士。
“何人敢闖——大帥?”
兩位將士明顯是認識嶽江,並且下意識恭敬站直,行了個軍禮。
“我問你們,翎兒可在你們分部?如果在,叫她出來見我!”
兩位將士對視一眼,疑惑道:“嶽監侯?她不是即將大婚了嗎?怎麼會在我冀州分部?”
張九陽頓時心中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