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向來把公事放在個人的私事之上,而且以她正直善良的性格,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冀州各地的新娘被邪祟所擾,自己卻安然成親?
不得不說,幕後策劃一切的諸葛羽非常了解嶽翎,也非常善於把握人心。
“嶽頭……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
袁泰看到張九陽的臉色不太好,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血跡都顧不上擦,連忙問道。
他也是嶽翎麾下白虎堂的靈台郎,對那位巾幗奇女子十分敬佩。
“這位……真人,若是有需要幫忙,我老袁絕無二話!”
他拍拍胸脯,斬釘截鐵道。
這些年鎮守冀州,嶽家對他頗有照顧,嶽翎又是他的頂頭上司,自然要投桃報李。
張九陽點點頭,也不客氣,道:“派伱的人去搜查冀州各處的裁縫鋪,若有售賣繡著白目鳳凰嫁衣的店鋪,第一時間傳書告知我。”
“好,我親自帶人——”
袁泰話未說完,就看到自家整個分部的人都被張九陽給打暈了,頓時臉上透出一絲尷尬。
“形勢危急,來不及再等層層通稟了,故而隻身闖關,還請袁靈台勿怪。”
張九陽深知官府行事效率之低下,他隻是一個外圍,想要見到袁泰,並問出想知道的事情,就算有著嶽帥的陪伴,怕也要等上些時辰。
就當時而言,闖關,才是最好的選擇。
“什麼隻身,還有本帥。”
嶽帥上前一步,聲音堅定道。
張九陽強闖冀州分部,必然會引起某些人的不滿,但若有他這位老帥在,很多人就要掂量一下了。
當然,嶽家也會承受許多壓力,但虱子多了不癢,嶽帥也已經無所謂了,更何況張九陽是為了救他女兒。
“二位把我袁泰當什麼人了?”
袁泰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抬頭看看天,道:“今天眼睛不好,怎麼摔了這麼大一跟頭,都摔出血了……”
張九陽拍拍他的肩膀,對他點點頭。
而也就是這個簡單的動作,竟然讓袁泰這位性情彪悍,久經殺伐的靈台郎都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實在是剛才張九陽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強大太可怕了,那恐怖的力量,滔天的法力,玄妙的神通,讓他在請仙家上身後,都生出一種宛如螻蟻般的感覺。
就連他供奉多年的老猿仙,都在瘋狂提醒他,珍愛生命,遠離此人。
紫金葫蘆衝天而起,噴出一道道光華,化為蘊藏著濃鬱靈氣的雨水,灑在欽天監昏迷之人的身上。
他們不僅很快會蘇醒,傷勢痊愈,修為也會小有精進。
這是張九陽的歉意。
“告辭。”
做完這一切,張九陽腳底生雲,飛天而去。
“真人慢走!!”
袁泰揮手相送,直到看不見了嶽帥和張九陽的背影,才小聲感歎道:“真猛呀,多少年沒見過如此猛人了,這要是小白臉,那老子我算什麼?”
“賣屁股的兔爺嗎?”
……
張九陽乘雲而行,原路返回,並沒有飛的很快,而是以天眼仔細看著下方。
“賢婿,你是要找翎兒戰鬥的痕跡嗎?”
嶽帥亦是聰慧之人,很快就猜出了張九陽的打算。
張九陽點頭道:“以嶽翎的修為,就算遭遇了伏殺,也絕不會迅速潰敗,戰鬥的痕跡必然十分醒目。”
找到了嶽翎戰鬥的地方,就可以根據現場的蛛絲馬跡,去追查嶽翎的下落。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那位遠在京城的‘奸細’,遲早要進京,將其揪出來,報了此仇!
如果嶽翎真的出事了,張九陽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天尊?黃泉?
誰愛查誰查,從此以後他隻會去做一件事,那就是把害了嶽翎的相關人員,不論是誰,通通殺掉!
等他苦修完《天仙金丹心法》,突破到第六境降聖嬰後,更是有信心直接殺入京城,讓某些人知道,什麼叫匹夫之怒,血濺五步!
就算是天子,敢涉及這件事,也要死。
嶽帥感受到了一絲讓他都為之心驚的殺氣,恍惚間似是看到了一場腥風血雨,屍山血海。
不過張九陽的眼神卻格外平靜,甚至平靜得有點可怕。
片刻後,兩人看遍了從冀州城到欽天監分部的土地,沒有放過任何一處角落,但詭異的是,並沒有發現任何戰鬥痕跡。
張九陽一連搜了兩邊,最終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嶽翎,沒有和人交手。
兩人陷入了沉默,心中不祥的預感越發濃鬱。
良久,嶽帥的聲音響起,這位縱橫沙場幾十年的大帥,縱然刀斧加身都麵不改色,此刻竟然聲音顫抖。
“這說明……對方是一擊必殺……”
張九陽搖頭道:“還有一種情況。”
“什麼情況?”
“嶽翎在途中遇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人,所以才沒有選擇動手,而是主動跟著對方離開了,也因此才沒有前往分部。”
“熟悉的人……”
嶽帥詫異道:“什麼人能讓身經百戰的翎兒放下戒備,並改變她原本的計劃?”
張九陽苦笑道:“我能想到的人,隻有我自己。”
其實還有句話他沒有說,是怕嶽帥太過擔心。
那就是,嶽翎跟對方離開後,便徹底消失了,這就意味著,對方引她去的地方,是一個早已提前設計好的,專門針對她的陷阱。
“現在線索斷了,該怎麼辦?”
事關女兒生死,就連嶽帥都有些心慌,拿不定主意了。
張九陽深吸一口氣,眼中露出一絲堅定。
“還有一個辦法,隻是我也沒有太大把握。”
“什麼辦法?”
張九陽緩緩吐出四個字。
“倒果為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