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說邊追,很快就來到了宴會上。
此刻大部分人都未離場,喝得正到興頭上,十分熱鬨,當看見張九陽和嶽翎突然出現時,還十分納悶。
這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怎麼突然又回來了?
而且張九陽手提法劍,嶽翎則是披甲持槍,兩人皆是一臉肅容,殺氣騰騰,仿佛剛剛大戰過一樣。
難道這兩位在大喜的日子,吵架了?
“大姐頭,姐夫,你們怎麼出來了?”
嶽麟主動走了過來笑道,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眼中泛起醉意,但紅光滿麵,似乎姐姐嫁出去了他非常高興。
張九陽凝視著他,道:“嶽麟,你平時不是都害怕見到你姐嗎?怎麼這次主動迎上來?”
嶽翎在嶽家小輩之中堪稱魔王一般的存在,嶽麟雖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但見到她也是膽戰心驚,平時都是繞著走的。
嶽麟詫異道:“這不是大喜的日子嗎?我姐總不會在今天還要打我吧。”
張九陽和嶽翎對視一眼。
“跪下。”
嶽翎冷冷道。
嶽麟不明所以,但身體卻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
“不是,姐夫,你快說句話呀,我,我又哪裡做錯了?”
他臉上滿是慌張。
張九陽和嶽翎卻是同時舒了一口氣,直接掠過了他不做理會,這麼慫,不可能是諸葛羽。
諸葛羽雖然不擇手段,但多少還是有點尊嚴的。
“翎兒,小九,到底怎麼了?”
嶽帥突然張口問道。
嶽翎環視四周,深吸一口氣,朗聲道:“有擅長附體奪舍的妖魔潛入了這裡,此魔極為凶險,先前附身在楚將軍的夫人體內,現在很有可能就附身於在場的某個人體內!”
此言一出,場中眾人無不驚愕,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不可能吧,什麼妖魔敢這麼大膽,潛入這裡?”
“是呀,在場的可還有欽天監和古將軍廟的修士,他們可什麼都沒有察覺。”
“我也修有瞳術,能查陰陽,視鬼神,怎麼也沒看見?”
在場的人議論紛紛,如果這話不是出自大名鼎鼎的明王嶽翎之口,他們一定會當成是笑話。
畢竟今晚來赴宴的,大部分都不是普通人,就算是冀州軍中的將領,許多也有修為傍身。
嶽帥皺眉道:“翎兒,你確定那妖魔是潛入了這裡?”
嶽翎點點頭,她甚至連望著自己父親的眼神都沒有完全信任,而是藏著一絲懷疑。
“好,所有人都不要動,從現在起,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離開!”
嶽帥發話了,眾人頓時正襟危坐,滿麵肅容,同時悄悄盯著身旁的人,暗自琢磨誰會是那個妖魔。
猜疑在眾人的心中悄悄升起。
“諸位,得罪了,那妖魔神通詭異,尋常法眼難以看到,就算是天眼也隻能模糊看到一絲光影,所以接下來,還請諸位稍微忍耐一下。”
張九陽抱拳行禮,而後眉心天眼睜開,仔細打量著現場的每一個人。
嶽翎也如法炮製。
兩人一個個查去,走過了一個又一個人,卻都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時間緩緩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張九陽來到了嶽帥和沈夫人麵前,行了一禮。
沈夫人笑道:“小九,你先查我吧,不必有所顧及。”
張九陽點點頭,正準備以天眼去看,卻聽到嶽翎的聲音突然響起。
“楚將軍,你夫人被妖魔附身,至今未回,但你似乎……並不是很關心她的安危。”
嶽翎停在了一個中年漢子身邊,那人濃眉大眼,儀表堂堂,頗有威嚴。
赫然便是貴婦人的丈夫,鎮北將軍楚永澤。
嶽翎想起那個貴婦人死前眼角的淚水,心中湧現出一股愧疚。
畢竟嚴格來說,對方是被她親手所殺。
而楚將軍身為她的丈夫,從頭到尾卻表現得很冷靜,甚至在嶽翎說出他夫人被妖魔附體後,竟然連問都不問一句。
張九陽瞬間捏起了那張太乙封魔符,眸光一凝。
在眾人的注視下,楚永澤緩緩放下了酒杯,輕輕一歎,而後猛地拔出腰間佩劍,向著嶽翎砍去。
嗖!
金光一閃,太乙封魔符貼在了他的眉心,讓楚永澤整個人瞬間僵硬不動。
張九陽鬆了一口氣,正準備過去拷問,卻猛地一滯。
一隻手刺穿了他的胸膛,鋒利的指甲如利刃般挖出了他的心臟,還在短促有力地跳動著,鮮血噴湧如泉。
他轉過身,看到沈夫人露出一絲興奮的目光。
“張九陽,看來還是我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