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晴一亮,連忙笑眯眯地將銀子都收了起來,道:“無妨,無妨,就是我這劍乃是萬年雷擊木,一錠銀子是不是少一一“你這劍是假的。”
馬車內的聲音再次響起,帶有一絲玩味。
“你攤上的這些東西,沒有一個是來自玉鼎宮,符篆的寫法錯誤百出,木劍也非桃木,更不是什麽雷擊木。”
“唯一有些價值的是那些燭台和花瓶,不過都是墓穴之物,得之不祥。”
“你常年盜墓,早已印堂發黑,陰氣纏身,禍到臨頭而不自知。”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最近是否常常夢到許多不認識的人,而後半夜驚醒,檀中穴隱隱作痛,並且異常疲憊?”
話音剛落,攤主渾身一顫,眼中露出震驚之色。
全中!
他最近確實常常會夢到一群不認識的陌生男女,總是在半夜醒來,然後異常疲憊,看了好幾個道士都沒有好轉,反而花了不少冤枉錢。
這才想著借玉鼎宮的名號賣些物件,好賺錢去請個真正有本事的大師來看看。
此刻,他已經知道自己是遇到高人了,連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還請先生救我!
“救你容易,不過你要先回答我兩個問題。”
“您請說。”
“你真的去過太玄山上嗎?
攤主聞言苦笑道:“不瞞先生,我並未去過太玄山,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對方圓數百裡的人來說,那都是個禁區!”
“為什麽是禁區?”
“鬨鬼呀!”
攤主似是心有餘悸道:“有一次我和同伴隻是在最外圍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老道士在對我們招手。”
“然後我那同伴就像是中邪了一樣,傻乎乎地往裡麵走,我拉都拉不住,從那以後,我就再沒見過他了!”
“不僅是我那同伴,每年都有很多修士會失蹤在太玄山上,其中甚至還有修出金丹的大修士!
“那地方,實在是太邪門了,當地百姓都說,當年那些道士們死得憋屈,故而冤魂不散————.”
攤主在講這些事情的時候,周圍的溫度似乎都悄悄下降了一些,令人不寒而栗。
“第二個問題,白梅城中,是否有一戶人家姓邵,叫邵雲?”
馬車中,張九陽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他在蛟龍腹中尋到了靖夜司判官邵明的屍骨,拿了對方的傳承,自然就要還了這份人情,照拂一下其後人。
聽到這個問題,攤主露出一絲奇怪的表情,道:“最近怎麽都在找這個邵雲?”
張九陽皺眉道:“有很多人在找他嗎?”
“是呀,在您之前,已經有人問過我好幾次了,不僅是我,這裡好多人都被問過。”
“不過這邵雲,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那一場大火,把邵家七口人全部燒死了,其中就包括邵雲。”
頓了頓,攤主歎道:“可憐那小家夥,當年也是十裡八鄉有名的神童,他爹據說是朝裡的大官,但好像在剿匪的時候死了,邵家—————-就這樣死絕了。”
“不過在民間,也有一個傳聞。”
攤主四處望了望,而後壓低聲音說道:“那邵明本是附近村子裡的窮苦少年,之所以能發達是因為曾在太玄山玉鼎遺址中有過奇遇。”
“就在那場大火發生時,有人看見他的兒子邵雲—-好像被一個渾身是血的道士給抱走,往太玄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