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陳辭見到李文雪站在石堡門口,毫發無損,鬆了一口氣。
李文雪這一嗓子又讓陳辭把心提了起來,把手中屍體一扔,腳下用力,速度提到極致,空中傳來他關切的聲音:“哪裡受傷了?嚴重嗎?”
還未等到李文雪的回答,他便衝入石堡,目光落在於淑身上,她坐在壁爐旁,眉頭緊皺,臉色煞白。
“怎麼回事?哪裡受傷了?”陳辭眸光閃動,上下打量於淑,身上碎花棉襖嶄新如初,未見血跡和破口。
“手,淑姐的手凍傷了,非常嚴重。”身後李文雪及時解釋,眼神中透露著希冀:“老板,您那裡有治凍傷的藥嗎?”
陳辭聞言,上前掀開於淑腿上的簿毯子,見到雙手後,麵色不禁一變:“怎麼弄的,這麼嚴重?”
此時於淑雙手紫黑,纖細的手指已經水腫,如同小號胡蘿卜。
“有一頭怪物衝上箭塔,淑姐為了射擊摘下手套,對峙時間太長了。”李文雪聲音有些內疚,她如果精準一些,也許那頭怪物進不來柵欄。
於淑皺著眉頭,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不用擔心,隻是看著嚴重,烤火這會已經不像開始那麼疼了。”
陳辭聞言目光一沉,嘴角下垂:“恰恰相反,不疼代表著更嚴重了,這不是簡單的皮膚凍傷。”
他心念一動,從物品欄取出一瓶生命之水,拔下瓶塞蹲下:“小雪,把她的袖子往上提。”
“好,好。”李文雪見有藥,心中大喜,暗讚老板靠譜,輕輕幫於淑提起袖子。
陳辭把生命之水緩緩倒在於淑手上,輕輕揉搓抹勻,保證所有地方都塗抹到,順便加快藥液吸收。
專心治療下,他沒有發覺氛圍有異。
於淑癡癡的盯著正為她抹藥的男人,那專注表情讓她心跳加速,回想昨天心中異樣,恍然明悟:“媽,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於淑由母親獨自撫養長大,生活貧苦,她從沒有見過父親,據母親說是被車撞死了,長大後她便明白,那人不是死了,是拋棄了她們。
母親從小就告誡她,男人不可信,愛情不可信,物質最可靠,而她也沒讓母親失望,從未愛上哪個男人,隻是著作為工具,獲得資源。
可能是因為安全感,也可能是因為其它,陳辭已經烙印在心裡,直到剛才她才確認。
“好了,還剩一點輕微凍傷,幸虧我回來的及時,否則你這雙手等著截肢吧。”
陳辭把空藥瓶扔到一邊,於淑雙手的腫脹已經消除,顏色也淡了不少:“你是重度凍傷,生命之水隻能治療到這種程度,我稍後給你瓶凍傷膏,慢慢恢複吧。”
他說了半天,未聽到一點回複,疑惑的抬頭,便見到於淑癡癡的目光,下意識吐槽:“我去,怎麼傻了,難道凍傷還會導致癡呆?”
“噗嗤!”李文雪忍不住笑出聲,老板太有趣了,她鬱悶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於淑也回過神來,這臭男人腦子裡都是什麼,懂不懂浪漫啊,回想聽到的話,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莫名其妙。”陳辭被這兩人笑得有些發毛,起身丟給於淑一瓶凍傷膏:“你自己記得抹。”
又對著李文雪道:“彆樂了,我處理屍體,你拿工具清理乾淨門口血跡。”
陳辭找來一個背包,把獨眼黑猩屍體裝進去,拎出石堡。
“老板,箭塔上還有一具。”李文雪在身後喊道。
“知道了。”
區區四具,陳辭沒有展開分解儀,而是把屍體全丟給了火毒刺藤,讓它吸收。
今天的事情給他提了一個醒,火毒刺藤搬遷後,庇護所正麵的防禦力大減,這是個破綻。
“張成,發布懸賞,全力收購植物生長液。”一封私信發出,現在是利用張成名氣的時候了,獲得植物生長液,他便能彌補防禦漏洞。
陳辭又從後門去到地下室祭壇,耗費10單位木材修複大門,等他再回到大廳,門口血跡已經清理乾淨。
客廳隻有於淑,兩人對坐,一時相顧無言,陳辭開啟話題:“李文雪乾活挺麻利啊。”
於淑眼神閃動,視線放在沒話找話的男人身上。
“對不起,我唔!”陳辭嘴角下垂,今天是他大意了,低估了試煉難度,也錯估了怪物目標。
歉意的話隻說到一半,後麵半句沒能說出,他的嘴被堵住了,是柔軟的紅唇。
陳辭眼睛瞬間睜大,於淑也不回避,直直與他對視,兩人嘴唇碰在一起,沒有分開卻也沒有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