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擦。
銅須將一個乾淨的大木杯蹲在吧台上,推過去。
木杯裡麵是琥珀色酒水。
還未端起,陳辭便嗅到一絲酒香,不禁目露訝然。
不是說糧食短缺嗎?可這酒質量還行啊,感覺像是精糧釀造。
再掃視其餘客人杯子,酒水淺黃清澈,明顯水含量超標。
陳辭立時明白過來,自己這應當是精品。
端起杯子,他用食指戒指型檢測符接觸酒水,沒有魔染。
陳辭放心一抿,酒水是零階普通物品,隻要沒有魔染,即便有毒對二階也無效。
酒水入口苦澀卻有絲絲回味,感覺很像藍星黑啤,隻是非常粗糙渾濁沒有那麼順滑。
“味道湊合吧。”
陳辭對麵的銅須還未反應,旁邊假小子不滿道:“你喝沒喝過酒啊?湊合?這可是純麥酒,我老爹的命根子。”
“野草閉嘴,哪有你說話的份?”銅須勃然怒斥,雪白胡子蓬鬆開來,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野草比銅須還高半頭,見老爹罕見發怒卻是脖子一縮,拿起抹布假裝忙活起來。
銅須轉頭道:“貴客不要在意,來我這的都是粗人,野草這丫頭沒規矩慣了,絕對沒有其他心思。”
“沒事。”
陳辭不在意笑笑,他又不是嗜殺之人,因為個十四五小姑娘失言就殺人全家那種。
相反,他倒是對銅須很感興趣,是什麼經曆能把耿直矮人變得如此機警圓滑。
陳辭又喝了一小口,問道:“銅須老板,我剛到金麥穗城,對這裡還不熟悉,又聽聞你是消息靈通之人,想來能讓我快點了解這裡吧?”
聞言,銅須暗罵哪個傻缺捧殺他,招來這瘟神,隻能謹慎回道:“你問吧,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訴您。”
銅須從剛剛氣息已然知道,麵前之人最少是超凡一階,否則憤怒矮人早就登場了。
“非常感謝,醜話先說,我有分辨謊言的能力,希望銅須老板不要欺瞞。”
陳辭笑著又取出一粒通用語膠囊,放到吧台上道:“如果你不想其餘人知道自己說過什麼可以服下這膠囊。”
銅須目光凝視精致的膠囊,感覺自己今天算是出門踩屎,禍從天降啊。
陳辭再次輕抿一口,許久不喝,這糟糕啤酒也彆有一番風味:“聊聊依耶塔和金麥穗子爵吧。”
這個小城裡,他隻對這兩人感興趣,其餘皆是土雞瓦狗。
銅須瞳孔巨震,這是什麼鬼,怎麼上來就發大招,僵硬臉龐道:“不知貴客問哪方麵,關於這兩位大人物我了解的也不多。”
“不要緊張,隨便說說而已,比如實力啊、性格啊或者常去地方都行。”
聽著向導翻譯,銅須臉色漆黑,眼中驚色越來越重,眼前之人不會是想刺殺吧。
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先捏起膠囊丟進嘴裡,接下來談話估計沒有什麼是普通人能聽的。
至於膠囊有沒有毒已經不重要了,不把眼前混過去,也就沒有以後。
咯吱,木門再次發出聲音。
不是有新客進來,而是有客人偷摸出去。
銅須見陳辭沒有在意阻止,他更不好阻攔,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些熟客像是被貓進了老巢的耗子,爭先恐後向外逃去。
緊接著,清涼生意人也隨大流跑出酒館。
不到一分鐘,整間酒館就隻剩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