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洋在與宋老二的“友好”交流之下獲得許多情報，大部分都是關於外城，也有高層趣聞。
比如領主個子矮，最討厭彆人俯視他。
比如內城貴人被要求廣納妻妾，多子多福。
宋老二性取向廣泛，交友也甚是廣泛，三教九流的消息真是不少。
奴隸窟不提。
外城算是血手城的工業區，這裡生產整個領地80%的工業品，小到桌椅板凳，大到戰場用的鐵車、飛矛炸彈。
血手盜以掠奪為主業，但並不意味著領地貧窮。
恰恰相反，墟世界領地可比世界碎片肥碩太多，在將大量領主送入墳墓的同時，血手盜資源、材料、技術都十分富足。
劉洋從宋老二隻言片語中判斷出，血手盜的科技水平已經達到藍星第一次工業革命水準，電力、通訊、機械鍛造等都有不低的造詣。
另一方麵因為血手盜對其他領地的滅絕性征伐和對自己領民生育、教育的剝削性製度，這裡的知識型人才很少，許多工廠正常生產可以，但隻要設備出故障，大概率無法維修，隻得求助行商。
尤其是生育，不到超凡便沒有生育權，所有女人都在紅樓，工人一個月隻有一次進入紅樓的機會，奴兵也隻有三次。
想要永久福利，可以，加入奴兵突破超凡就是人上人，可以妻妾成群、可以子孫同堂。
“血手盜製度純粹為掠奪服務，即便糧倉糧食已經發黴，也不會給奴隸更多，饑餓的人才能釋放獸性，才是合格奴兵。”
劉洋默默思索，設想自己如果進入這種領地，大概率是默默死在奴隸窟或者外城，小概率同流合汙成為一名強盜，彆無他途。
“當初跟著陳哥確實是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決定。”劉洋心中感慨。
瞄了眼奄奄一息的宋老二，興奮劑藥效已過：“這家夥靠不住，或者說這裡所有人都靠不住，畸形的製度必然孕育畸形的思想。
屍站要去，但要悄無聲息去，不能依靠土著。”
但看在宋老二非常配合的份上，劉洋沒有讓他再受罪，乾脆了結其小命。
“正午將至，我先去趟屍站，如果不行就等夜晚翻牆。”
…
在劉洋想辦法進城時，劉曉月、約瑟夫、劉愛國三人站在指揮所前遙望陣地。
血手盜對陣地的轟炸斷斷續續持續了三個多小時，近八百發祭壇技能轟下，整個陣地早已成為廢墟。
拒馬區障礙物被風刀切成碎塊，壕溝坍塌、填平，土牆隻剩邊緣幾塊殘骸。
“這些雜碎，火力真充足，幸虧曉月及時下令撤退，否則領地將損失慘重。”劉愛國道。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的道理我自然知道。”劉曉月道。
“血手盜不會做無用功，陣地沒了，他們隨時可能卷土重來。”
俗話說好的不靈壞的靈，劉曉月剛剛說完，一名傳令兵就快步上前：“將軍，偵查員急報，血手盜大軍開拔直奔相接點。”
劉曉月和劉愛國同時色變。
不想什麼來什麼，此時指揮所前根本無險可守，打就是白刃戰。
況且還要麵對不知何時砸下的祭壇技能。
就在兩人猶豫要不要撤退時，約瑟夫忽然道：“我有一法，可以防住天空落石，也可以成為臨時防線，但你們需要為我拖延一刻鐘的施法時間。”
隨後將法術效果介紹一遍。
“沒問題，麻煩院長立即施法，前線拖延之事交給我們。”劉曉月當即下令：“劉大叔，召集戰士與敵人一搏。”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可以率軍退守北堡，那裡易守難攻，隻用防守一條峽穀路。
但這一退，便是將傭兵之城拱手相讓，如果戰事不利如此選擇無可厚非，可未戰先怯不是她的風格，也不是領地尚武精神所能接受的。